賽瑞斯很安靜的站在一旁,迷茫。他大概還在考慮自己為什麼一路跟過來了。
巫術咒文大概是覆蓋了所有的室內空間後收回,“沒有靈魂附著的痕跡。皮克斯先生沒有死。”更客觀一點,“至少沒有死在這裡。”
扎克沒回應,看著唯一兩個不尋常的地方,打翻在地的電話和塌陷的沙發,思考著什麼。
塞姆可能會錯了意,他以為扎克在等待他給出判斷的解釋,“縛地靈的特性,身體死亡後的靈魂,縛帶會抓住所處空間中熟悉的物質,成為縛地靈。哪怕是被束縛於自己屍體的縛地靈,在自己留戀的環境裡,比如,自己的家,也會有些縛帶連線上自己的所有物上。即使屍體被帶走,至少會留下痕跡,我能發現這些痕跡。”塞姆可能只是在顯示對靈魂的擅長,“但這裡,沒有任何痕跡,所以。皮克斯先生沒死在這裡。”
扎克雖沒專心的聽,但至少聽到了,於是反駁,“留戀的環境麼,看看周圍,皮克斯明顯是準備離開這個家的。臥室、書房裡他想要帶走的東西都被帶走了。”意思就是塞姆的判斷沒有一點參考性了。
塞姆安靜了。
倒是扎克莫名的走神了,一點題外話。這個城市的父親和兒子都是什麼情況,兒子掛了父親就要出走?赫爾曼這樣,皮克斯也這樣。
扎克繼續看著兩樣不正常的地方,蹲下,按著沙發的邊緣推了一下。
一張紙從沙發下露出,扎克歪著頭看了一會兒
*扎克無菌的手術室裡打量著那個巨大的機器“美麗。”他說,無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質問的德瑞克格蘭德……*
扎克挑起一邊眉,本不打算碰這張紙的,感覺有點破壞現場的感覺。但現在,扎克撿起了這張紙。
*……扎克在德瑞克喊叫著這裡是無菌室的時候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捧起了那顆已經被丟在醫療廢物堆裡的死亡心臟,“你需要幫助,我幫你一次好了,別誤會,這是你和格蘭德所有關係的折現。”……*
扎克捏著這張紙,仰頭,看了眼賽瑞斯從上方探過來的腦袋,那是一臉不確定自己在看什麼的驚訝臉,“哎。”扎克搖頭了,重新看向手裡的紙,“這是我去醫院找德瑞克的一段。那個機器叫心肺機,人造的心臟。”扎克的思維,有點飄,“只是有點可惜,太大了,放不到人類的胸腔裡。”別怪扎克飄,在所有情況看上去都讓人迷茫的時候,思維飄一點沒好處,但不是也沒壞處麼。
扎克飄,賽瑞斯就更飄了,說白了就是個連自己為什麼要出現這裡都不知道的傢伙,“我知道心肺機是什麼……你,你治癒了一個心臟死亡的人?”
扎克抬了抬手裡的紙,“是啊,看,不都寫在這上面麼。”
第一個線索出現了。麥迪森的書稿。只是這線索要往哪個方向延伸,還不知道。
賽瑞斯已經飄遠了,“那,你能治癒一個腦死亡的人嗎?”
飄吧。
“恩。”扎克居然在思考這個問題,“我不確定。要看情況了,現在的人類有沒有能力讓一個腦死亡的人繼續活著。”腦是控制人類所有機能的器官,這常識大家還是有的吧。腦死了,呼吸人都不會進行了,“如果現在的醫療已經到了可以幫人呼吸的地步,任何傷害都失去了致命的絕對定義,我覺得我可以治癒任何情況,任何吸血鬼都可以。”
賽瑞斯飄的地方,好像比較具體,“那如果一個人的活著完全靠機器,我也可以治……”
但沒說完。門鈴響了。
扎克看了眼門口,沒動,馬上,客廳的窗戶就被敲響了,窗簾的縫隙中,諾瑞佩特的臉閃過。
“開門去。”扎克給了指令。
賽瑞斯中斷了自己的提問,開了門。
諾在門口看著客廳裡捏著一張紙蹲著的扎克,“為什麼你在這裡。”好冷淡。
“為什麼你在這裡。”反彈。
“我看到你了,從我的沙灘上跑過去。”還好諾沒有太幼稚,倒是視線落在了睡衣的賽瑞斯身上,眼角在抽搐,“可能,嘖,我看到的是他。”
“是他。”扎克很平靜,“看到我的人都不記得看到我。”
賽瑞斯的臉皺巴了,“我,我被看到了??”
“現在是白天,你覺得呢。你們很快,但也沒有那麼快,人類不是瞎子,我們依然看的到這個世界裡發生的事情。”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