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以調整情緒,手未離開話筒的轉向陌生胖子。迷茫什麼的已經丟掉,嚴正的,“你是誰!為什麼你在我家裡!回答我,不然我就報警了!”
這才符合邏輯嘛。但好像,沒用——
“報警麼,你抓緊時間跑出去都比報警有用。”陌生胖子合上了報紙,粗肥的手指捏著報紙對摺,肥大的身軀在紗布蓋著的沙發上挪動了一下,“取你報紙的時候在你郵箱裡發現這個。”
簡直不可思議,鞋盒大小的一份包裹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被擋在這傢伙身體後的。拋給了電話前的皮克斯。
砰!
包裹落地,重量感十足的觸地聲。
皮克斯沒接,正常人都不會接吧。倒是皮克斯質問的節奏彷彿又被這莫名的行動打斷了——僅僅以現在得到的線索做判斷,有人能確定這個陌生胖子是善是惡了嗎?
皮克斯撇了眼就在自己腳前的包裹,已經被拆開了。被平滑切開的郵政封條被開啟的包裹遮擋,看不見。
但是開啟的包裹盒內,可以清晰的看到是已經被開啟過的書稿。
“附帶了一封信。”陌生胖子在玩自己粗肥的手指,沒有語氣,“是個叫韋斯特的女人,她似乎很抱歉爽約你們在週六在聖子教堂的集會,這是道歉和補償。”
皮克斯又愣了一下。人類啊,有時候真是沒法形容,在關鍵時刻總是這樣莫名的脫窗,“這是什麼?”
“信上說是她朋友寫的。以一個名叫扎克瑞·格蘭德的人為主角。”陌生胖子聳了聳肩,如果他那巨大身軀的邊緣還能算是肩膀的話,“小翻了一下,太長,不想看。”
“扎,扎克?!”
陌生胖子挑了下眉。同上,如果他那擠在都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的肉中的一條毛髮,算是眉的話。“哦~你認識?”
當然認識。誰不認識扎克啊。但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是跟隨皮克斯思維的時候。
韋斯特女士朋友寫的主角。
關於韋斯特女士的朋友,關於這個朋友寫的主角。以這兩點為出發,皮克斯知道些什麼。
所以,拋開現實生活的一切,報紙上對巴頓殯葬業的所有分析;意外的被布雷克稱為朋友的殯葬業主人;強行舉辦兒子葬禮的人;半夜被說服照顧收留的人……皮克斯所知道的,關於扎克瑞·格蘭德的資訊。
帶著貓面具的韋斯特女士在那次發生自爆的集會上,是怎麼說的?
或許有點可笑吧。皮克斯全身都開始顫抖,他想起來了他在格蘭德吃過藥後,睡著前問扎克的問題——
“你知道吸血鬼嗎?”
這本應該是迴避扎克的角色扮演話題,強擠出來的一個消磨時間的談資而已……
“你心跳改變的有些無常。”陌生的胖子又開口了,“你想到什麼?”
最緊迫的邏輯終於迴歸:“我不認識你!出去!我報警了!”皮克斯真的拿起話筒了,另一隻手也開始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