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回來的時候連在聖子教堂舉行的葬禮都快結束了——那個不要下葬,只要告別儀式的葬禮,麥迪森的業務。
扎克在格蘭德轉了一圈,幹活的員工——馬修、露易絲,甚至塞姆都不在,應該是教堂那邊盯著葬禮,瞄了眼辦公桌上的便籤和錄音帶,挑了挑眉,想起什麼的拿起了從前天就丟在辦公桌旁的手提箱,掂量了一下撇撇嘴,又放回去了。啥也沒幹的直接去地下室了。
扎克只是回來補充食物的,順便打包幾件衣物——克里夫提供的衣服太大,扎克穿起來和水母一樣,稍微跑動都會鼓起一包,難受。
剛進地下室,扎克就愣了一下,查理本端坐在角落,看著鏡子中的兩點紅色,發現扎克進來後,緊張的站起,“扎克!我,我在練習……”
扎克擺擺手,看了眼石臺旁被收好的鐵鏈,挑著眉隨手提了瓶酒晃悠悠的走到了角落的鏡子前,看著鏡框上立著的蝴蝶,“早上好?”是伊芙。
查理繼續做下,對著鏡子中的兩點紅色,一臉便秘的樣子。應該知道這是在練習什麼吧,託瑞多的成像能力,作為聖徒茜茜給予託瑞多的能力,和聖主曾經給予的陽光下行走一樣——查理是在為開啟託瑞多人生做準備。
扎克沒管查理,看著翅翼緩慢煽動的蝴蝶,撇撇嘴角,“我說早上好。”
“聽到了。”這蝴蝶一出聲就是一副不耐煩的語氣,“太晚了,已經快中午了。”
“那中午好。”扎克非常配合,仰頭灌口食物,“你在格蘭德干什麼?”
“享受南區的田園空氣。”蝴蝶這麼說了,然後是分叉的觸角往兩個方向繞著圈,擬態的白眼,“嘖,找你,還能是什麼!”
扎克輕笑一聲,又灌了口食物,“非要我一點點問麼。那好吧,找我幹嘛?”
“你沒有回覆我的電話。”蝴蝶飛起來了,落在了查理頭髮上,“專心。”看著鏡子中懸空在兩點紅芒上的自己,“記住你的影像就在鏡子裡,只是被世界法則擋住了,撥開它,讓你的面貌重新顯現在這個世界中。”
扎克挑著眉,“呃……你在幫我教導我的後裔麼?伊芙?”
“不。”好不實稱的回答,“我純粹在誤導他,讓託瑞多的後裔走上歧途,讓這個血統最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扎,扎克……”是查理不安的轉頭。
扎克把查理的頭推回去,“伊芙在開玩笑,雖然她使用的是魔法來偽造影像,但她說的是對的,你繼續。”然後有些好奇的看著查理頭頂的蝴蝶,“心情不好嗎,伊芙?那你來錯地方了,你知道我只會讓你心情更糟。你不喜歡我,記得麼?”扎克多有自知之明。
“你沒有回覆我的電話!”蝴蝶再次強調了一遍。
扎克聳聳肩,“我沒接到,如果能讓你舒服一點的話,我也沒接到市長和客戶的電話。”
蝴蝶的翅膀撲扇了一下,翅翼上的紋路在變的赤紅時飛上了扎克剛抬起的酒瓶。
扎克無語的看著還剩半瓶的食物被抽乾,立於瓶口的赤紅蝴蝶,與空氣接觸的線條開始崩散。一條條赤紅的細線在扎克面前扭轉、勾勒、墜向地面……
簡筆畫一樣的人形東西按住了查理瞪大眼轉過來的頭,“哼,沒見過瑞默爾的分身麼。”把查理的頭推回去對著鏡子時,簡筆畫變的豐滿,伊芙出現了,“記住你現在是第三代託瑞多,注意你的形象。”
扎克又挑眉了,“謝謝?”這依然是伊芙在幫扎克教導後裔,所以謝是應該的,至於那個問號,呃,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