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的早餐開始的非常尷尬。
首先,扎克在主位上——扎克從來都沒出現在早餐的主位上。先說在前面,這和格蘭德現在多的兩個客人沒關係,扎克沒必要為這個兩個人委屈自己。
然後是愛麗絲,愛麗絲穿的跟個棉球似的——因為昨天她去巴頓莊園看蘿拉的時候被巴頓夫人批評了,“天啊,你的兩個哥哥怎麼搞的!你一年四季都穿裙子的嗎?!昨天派對也就算了,我懶得說,但怎麼今天還是裙子!回去告訴你哥哥!就要冬天了!照顧好他們的妹妹!呃,自己人都照顧不好,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信任這樣的傢伙!”
再然後,既然提到了巴頓夫人,就可以帶出兩個客人了。第一個,泰勒小姐。對,泰勒還在巴頓,但不會繼續呆了,她是來告別的——“科齊爾不需要我,達西不需要我,凱爾,凱爾已經可以自力更生了,我和巴頓西區人的聯絡已經徹底斷開。哼,‘感謝’你,扎克。還有教堂,我和艾瑞克也沒什麼好相處的,我看不出來我繼續呆在巴頓有什麼意義,所以,我是來告別的。”
第二個客人,巫師麥斯——“絲貝拉讓我把‘怒濤’的資料送過來,心理評估、治療記錄這些,他們同意把巴頓夫人交給你應對了,讓我轉告你明智點使用,最好別讓他們失望。還有,‘附子湯’,我女朋友稍微改變了下配方,她說你(對本傑明)和馬修的……呃,排洩物不會是綠色的了……明天熱一熱就可以喝了……”
最後,是餐桌上不停旋轉的……球。在本傑明每一次的有動作的時候,不管是拿佐料還是撥弄餐盤,都會跟著移動的球。所以無論餐桌上進行什麼樣的尷尬話題,這個彷彿不受控制、但又緊跟本傑明任何動作的球,都會強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將餐桌上的氣氛推向更詭異的境地。
舉個例子。
“本傑明,對不起。”扎克在重複已經重複了一個晚上的道歉。
“再說一遍‘對不起’。”本傑明握著叉子開始在盤子裡的蛋卷上插洞,“你會希望你還感覺,‘無敵’。”
你會以為餐桌上的人會對這對話更上心,不,大家都在看餐桌上跟著本傑明手的動作一起跳動的球。
“有人能告訴我,這玩意兒是什麼麼。”終於,有人問出了這個問題,是泰勒。
“那是個上面有印安文字的球。”這是扎克的回答,他似乎想不到更好的形容了。
“呃。”泰勒搖了搖頭,插起了盤裡最後一塊食物,沒有放入嘴裡。吃完,就意味著再見,她明顯還有沒說完的話,“最後,我還是想說,我完成了我在巴頓的工作。”看了眼扎克。
扎克像個酒麻木一樣的在所有人都在吃早餐的時候抿著自己的酒杯,十分自覺的,“不用謝我。”
這麼說吧,泰勒早該走了,在巴頓家族和教會劃清關係的時候,她,作為凱爾的宗教學院指導老師來巴頓的人,就已經沒了繼續在巴頓呆的理由。但她依然拖到了現在——
“我已經很積極的和墮天使以及聖徒建立關係,墮天使就不說了。”順便一提,還在地獄,什麼時候回來也沒有訊息,“聖徒茜茜,呃,聖徒茜茜。”聽這語氣,也是懶得多說的樣子。
“但是。”她抬著自己的叉子,“你,扎克,你一定我的幸運女神……”
“你沒有別的形容詞了麼。”扎克瞥眼泰勒。
“幸運男神?抱歉,沒這個說法。”泰勒晃晃頭,“誰能想到呢,就在我以為巴頓家族和教會、和信仰已經完全脫離的時候,你給凱爾送去了一個守護天使。哪怕是最初,我的任務都是開始於你對凱爾使用了魅惑之瞳。你一定是幸運女神,讓我的任務有始有終……”
在扎克再次瞥向泰勒的時候墨補了一句,“轉世,你加個幸運女神轉世,他會好受點~”完全沒幫助的補充。
泰勒朝墨笑了一下,再次一抬叉子上的最後一塊蛋卷,“美好的早餐,作為我在巴頓最後的記憶,很好。謝謝。”放入嘴裡了,然後,從容的咀嚼,擦拭,禮儀滿滿,站起,看了眼所有人,“再見。”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