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擺了擺手，應該是不想對布米的話做補充的意思，“莫卡維都是精神有問題的，奇怪的是，社會對這種缺陷不太外顯的人，比較寬容。”朵拉搖了搖頭，“也不是寬容吧，是不同，如果我們出現在大街上，會被人用石頭砸，會被罵。莫卡維會被圍觀譏笑，談不上那種更好，但，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了。”
露易絲點了點頭，“好辨認是麼。”
“是。”朵拉表情複雜的點點頭，“我們的父親，基本上能找到我們，就註定了我們會成為吸血鬼某個特定氏族的一員。但託瑞多不同，託瑞多一點也不好認。你必須去了解一個人，一個人的思維方式，是否符合託瑞多的行事準則——說與做，最後能歸結到能使用魅惑之瞳，完成對一個人的思想進行改寫的思維方式。”
露易絲皺了眉，認真思考著朵拉的這句話，“能夠憑藉某人行為的點點滴滴，最後用事實構建出足以亂真的虛假記憶，完成替換。可以做到這一點的人，才能成為託瑞多。”
“是的。”朵拉點頭，“託瑞多必須要有遠見，要有能夠從各種角度看待事物的能力，才能在真實中提取這些點滴，完成最堅實的虛假記憶。而這些能力，不是隨便看到個路人，就能看出他有沒有這種潛力的。所以，託瑞多，扎克的後裔並不多。”惋惜，“所以一個世紀前，作死的遣散了奴隸，才會輸的那麼慘。”
露易絲抿著嘴，說，“我以為只要長的好看就行了。”
朵拉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話，布米搶先，“長的好看更容易交流，這也是條件之一。曾經就有個託瑞多做了個實驗，製造了個人造人後裔（人造人，醜，如厄爾），結果那個人造人在……”
露易絲剛好知道這個故事，“在一個宴會上，全程用魅惑之瞳提醒賓客自己長的不那麼難堪。”接的心情有點複雜，因為就露易絲看到、感受到的，託瑞多為了亂真的虛假記憶，而和人交際，雖說是為了魅惑之瞳最大化的利用，但成果和目的似乎完全不匹配啊。
不對麼，扎克用魅惑之瞳放過幾次大招？不管喬治娜的那次展示，最近的是蘇珊——扎克把蘇珊的人生推進了半年，成功把這本來過的光鮮的女人送到了療養院冷藏。
不覺得費了太多功夫且沒有必要麼。從認識蘇珊這人開始，就在試探、套取，蘇珊的立場，蘇珊所掌握的情報，基本上能獲得的東西都已經榨乾了，才一個氏族能力的巔峰，把這個已經沒用了的女人送到療養院去了。
相比於光是這幾天，和布米朵拉同行，走著走著就發現身邊人在一團影子中消失了蹤影；托馬斯岡格羅那邊能保持獸類形態就絕對不使用人形。他們幾乎是隨時在使用屬於自己氏族的標誌力量，扎克呢，十天半月也不見紅著眼睛看別人一次。難得紅一次，還是乾的沒有必要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有必要對不對。魅惑之瞳擁有強行插入虛假記憶的能力就夠了，那怕是短暫的瞬間的記憶，當下能夠起作用，許多事情就必要浪費時間去交流，根本不用追求最後的那次徹底置換真實記憶的虛假記憶。託瑞多的魅惑之瞳是個無意義標誌能力，託瑞多們還因為這個能力浪費了大把大把的時間和精力。”朵拉看了眼露易絲。
露易絲抿著嘴，不好意思點頭，她就是託瑞多。
“你現在應該有些意識的，像布米在格蘭德干的這種事情。”呃，又回到這個讓露易絲心情不好的事情上去了，“時常發生。呵呵，不用想就應該知道，我們是吸血鬼，吸食人類血液的吸血鬼，一次談判破裂，一次不隨隱秘聯盟意願的行動……這種隨時會導致友好破裂的事情就會發生。你以為，最後，給整個吸血鬼族群，收拾這爛攤子的人是誰？”
露易絲張了張嘴，她懂了。
“是託瑞多。”朵拉自問自答了，“你以為託瑞多自己願意出席每一次聯盟的社交場麼，不，他們必須去，去收集社交場上每一個人的‘事實’，那些點點滴滴，在最後現實走向最糟糕的時候，是託瑞多用他們收集到的一切，編織出可以偷天換日的‘事實’，塞到那些會對聯盟造成威脅的人腦中。”
布米這次等到了朵拉完全說完，“如果沒有託瑞多把魅惑之瞳發揮到極致的能力，要麼吸血鬼已經滅絕了幾個輪迴，要麼人類已經滅絕了幾個輪迴。現在這種平衡的共生關係，不可能維持下來。”
意外的，露易絲抓到了一絲漏洞，“託瑞多已經消失了一個世紀了，世界沒有完蛋。吸血鬼、人類，都還在這裡。”
朵拉搖搖頭，“都還在麼？露易絲，是我們，在這裡，我們，是從曾經隱秘聯盟佔有絕對優勢、現在一片混亂的中部，悲慘的逃到這最東邊的城市的。這兩者的區別，你不明白麼。”
明白了。沒有託瑞多的隱秘聯盟一路作，成功在梵卓的領導下失守，逃去了共和，丟下一群只能在地下買血為生的外族吸血鬼。這事實，沒錯吧。反倒還有託瑞多的巴頓，吸血鬼到是繁盛起來了，還成為了市長的‘手下’。
“那魔宴？”露易絲問了，疑問需要解答。
“魔宴不一樣。他們一開始就使用了不一樣的方針，他們沒有託瑞多，他們知道自己必須永遠佔據不可被反抗的社會階級優勢，才能存在下去，所以他們一直堅持這種做法，直到現在。但。”朵拉眯了眯眼，“詹姆士我就不提了，這些天，聽扎克講了一些達西和奧茲·科齊爾的事情，我察覺到了，你也應該預想的到。不會長久了。”
露易絲沉吟了一下，點頭了，然後，“好了，朵拉，我沒事了。”突然就主動說回原來的話題了，“我沒退路了，奧斯丁是我用魅惑之瞳替換記憶的，當面對扎克說謊的也是我。”露易絲還是面露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用擔心我這一環了，和你說的那樣，我做了託瑞多該做的事情。我，我用自己的能力，挽救了一次發展到最糟糕情況的事實。我是託瑞多，我會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布米居然長吐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吸得起，“早這樣不就好。”
“布米！”
“什麼！我在放心，這樣也不行麼？”撇著嘴，抬手就摟向露易絲的肩膀，“你，不錯，我看好你。我一直就想說的，那時突然的當下，你沒準備的就要替換對奧斯丁的記憶，你乾的真心不錯，伊芙都默默的讚了……”
露易絲拿開布米的手，用晚輩對前輩的眼神提醒對方自重，“並不是沒準備，我很瞭解奧斯丁心理和工作態度。”如一個合格的託瑞多一樣，“他裝修格蘭德時候，扎克都是讓我應付他的，我們之間的交流夠多，我知道什麼是他心中最合理的記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