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拉的眼角抽了一下,是啊,回憶一下,當時,‘傑克森不是死了嗎?’的話沒能問出來,扎克也從來沒有明確回答過什麼,“怎麼可能一個人死了還在!”
對啊,怎麼可能,在一個普通人的認知中。
“他……”扎克正要好好解釋,充滿教育意味的手指已經舉起,一聲微弱的電話鈴聲傳入餐廳,“抱歉,我接個電話。”
在扎克起身準備去辦公室接電話的時候,蘿拉已經轉而開始‘質問’愛麗絲,“扎克什麼意思?誰在那裡?”指著什麼都沒有地方,“傑克森到底……”
“蘿,蘿拉,我們去房間裡說怎麼樣?”愛麗絲求助的目光在餐桌上掃過,得到了應答,是月華,“我陪你們吧,成年人比較容易擅長解釋這些事情。”
扎克樂於這樣的結果,黑女巫不是迷茫與對孩子的教育麼,格蘭德就有需要教育的‘孩子’,練著吧。
這不怎麼符合社交禮儀的午餐電話,是馬修打的,“喂,扎,扎克,我好像又給格蘭德帶來麻煩了……”嘈雜的背景音下,馬修的聲音有點緊張。
忽略那個又字,馬修在表達之前塞瑞斯和布瑞爾的事情,其實和他沒一點關係。
“你在哪裡?”扎克辨認著背景,偶爾冒出的一句‘聖主保佑你’表示對方還在教堂,“信寄了嗎?沒關係,你說是什麼事情吧。”
“兩封送出去了,格……”小聲,“格林先生的還沒有,我還在教會,暫時沒時間往療養院那邊去。”
“哦,你說吧。”
“哦。恩,今天禮拜人很多……”也不知道馬修是不是在故意拖,“來了挺多人的,恩,年輕的,中年的……”
不過既然他都打了這個電話,又用那樣的開場,扎克也沒什麼急的,“是麼,是因為你說的教會募捐嗎?你父親很忙吧。”
“不,不是……”支支吾吾,“是,恩,就是來聽,聽禮拜的……”
“哦。”還好扎克把‘午餐’端上來了,隨意的晃著酒杯,“克勞莉選的神父佈道很好聽吧。”聽這話,佈道是用好聽形容的?顯然扎克沒什麼誠意讚揚。
“恩……是,是吧。”
所以有時候別老不爽扎克給對話帶節奏了,看,這就是扎克不帶節奏的對話,漏尿一樣。
“恩”一聲,表示還在聽的扎克,注意力已經飄走,開始偷聽愛麗絲房間中的對話了,月華正在粉飾‘死亡’這個詞,生命開始的另一種階段里程碑。扎克繼續晃酒杯,他來解釋的話,也是一樣的內容。
“蠻,蠻多都是失業的人……”馬修終於漏出了一滴,“來,來教堂尋求神父、牧師方向的……”
“失業啊。”扎克的注意力不在這裡,“可惜教會收人都要克勞莉稽核,不會隨便收這些沒普通人。那些神父啊,牧師啊,也給不出什麼有用的建議吧。”現在的扎克只是用一點點注意力,隨意評論馬修話中的內容而已,即有參與感又不費心力,但也最真實,這評論,是在黑克勞莉,看的出來吧。
“恩……我父親……”馬修可不會接著扎克的話繼續,他還在糾結自己惹出的麻煩,慢吞吞的進行,“好像有點,那個,那個過多的,恩,炫耀,恩,我,恩,在格蘭德的工作,他,他在教會一直這樣……”
好艱難的一句話。
扎克依然那副狀態,“哦,謝謝,格蘭德的工作是很好。”扎克應該收收心的,不要老覺得別人是在表揚他!
“所,所以……”馬修深呼吸了,話順暢了,“已經有十幾個人來問我格蘭德還需不需要工作了。”
扎克放下了酒杯,他收心了,拿著聽筒調整了下姿勢,皺起了眉,“馬修,你怎麼回答的呢?”‘告訴我你直接拒絕了。’這是扎克的真心回應,但我們也能看出來了,我們的吸血鬼一旦收心關注一件事,他的真心話就會被包裹的一層又一層,出來後變成一句能夠體現一位紳士教養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