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點繞,首先需要清楚的是,黑女巫是帕帕午夜的造物,是巫術信仰下人。看看吸血鬼,人生是聖主信仰的人,永生是聖主信仰的吸血鬼。自己信仰下的生物,獎懲由自己的信仰進行,輪不到其它信仰參一腳。不然,要信仰幹什麼?
那,如果由報喪女妖成長而成的黑女巫要被懲罰,要被處決,該由誰?該由巫術信仰。最最美好的情況是跪於帕帕午夜面前,為自己做最後一次救贖,然後從容接受死亡,而不是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神父一邊舉著十字架一邊唸誦著經文一邊被綁上火刑架。
被作為巫術信仰中能夠看到死亡的強大女妖誕生,哪怕在成長中不可避免的迷失,成為了黑女巫,卻也輪不到被當作聖主信仰的異端,被燒死。憤怒在這兒。
“你們燒死的只是普通婦人而已。”扎克抿一口酒,“沒有詛咒,只有潛伏在四周的託瑞多和真正的黑女巫操縱的一場表演。我們利用一直流淌在聯邦中兩種信仰血液中的隔閡,創造出了完美的騙局。”扎克側了側頭,“這麼多年,你們不覺得這個‘詛咒’自相矛盾嗎,如果死亡不能被窺探,黑女巫最強大的力量就無法施展。”
絲貝拉的臉色十分難開,“我們……”絲貝拉還是換了稱呼,“曾經的巫師家族。”畢竟時代很久遠了,“最懼怕的就是這一點,黑女巫不惜剝奪自己的能力來詛咒那片土地,被當作聖主信仰異端的憤怒,沒一個家族願意去試。”
扎克抬了下肩,沒什麼表情,“看,完美的騙局。而你,正和它的創造者共進晚餐。”
呃。
“你?!”
“託瑞多喜歡混在人群中。”扎克繼續晃起了酒杯,“我們十分清楚每個時代的人類在想什麼,比如當時的中世紀,光是‘異端’兩個字,就能挑起人們的神經。在巫師家族行動之前,先激起平民和聖主信仰的狂熱分子對黑女巫的忌憚十分容易。”
這場對話是在講黑女巫的歷史?不,是託瑞多的。
“也有點可惜,隱秘聯盟和教會的關係,一直不如西部的魔宴。”必須的,隱秘聯盟是支援和平的一方,所以才有了聯邦的誕生。魔宴堅持的依然是曾經殖民者的信念,緊緊的抱著聖主信仰最初讓他們來這片大陸的目的,和教會的關係自然好。
“所以即使是我,也沒有辦法去勸服一個全副武裝的神父,配合吸血鬼和黑女巫的演出。”扎克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在煽動了人們對黑女巫的懼怕後,我們只能再次混入人群扮演受害者,展現出黑女巫失控的表象,逼迫教會去保護塞勒姆。無奈的,只能讓無辜的人被推上火刑架,實現了被記入歷史中的塞勒姆女巫審判事件。”
“你……”絲貝拉真不知道她要表達什麼,所以這個你,被拉長,最後自動消失。
扎克露出了個笑容,“所以如果女巫集會懂得感恩,我的名字應該出現在她們的記錄中,我想她們會很高興有機會親眼見到我。”
“所,所以,是你救了曾經那些女,女妖……”愛麗絲看著扎克,眼中閃著光,“和我一樣的人。”
扎克笑著點頭。請問,扎克哪一次講故事動機單純了?
絲貝拉長吐了一口氣,不想再說一個字,專心的對付晚餐。
餐桌安靜下來了,這次持續到了結束。
最先從餐桌旁站起的是麥斯的菲比。菲比從來格蘭德後沒說過一句話,連介紹都是麥斯進行的。她說的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恩,驚訝。
“謝謝你們的招待。”她聲音很輕,“請問,阿爾法……”有小小的頓點,似乎是用了勇氣,“你需要巫師嗎?”
在麥斯震驚的拉著菲比時,本傑明直接回答了,“不需要。”
菲比臉有點僵的擺了微笑,“至少我試了……”解嘲吧,然後挽起了一副還沒緩過來的驚訝臉的麥斯,“麥斯,送我回去好嗎,我已經看到我想看的東西了,不要打擾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