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完!”詹姆士堵住了門,很好,被攔住去路的本傑明肩上,扛著的屍袋正對著詹姆士,鼓起的圓形部分在詹姆士臉前晃動,那是頭。利普的屍體的頭隔著床單、隔著黑色的塑膠屍袋對著詹姆士。
詹姆士試圖撥開,塑膠碰觸的質感讓這個警探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還,還沒完……”
本傑明算是貼心的退後幾步,放下屍袋,隨意的攔住中部不讓屍體歪倒,有點無奈的看著詹姆士,“你想幹什麼?”
“我,我不想幹什麼!”詹姆士一握拳,盯向了扎克,“我只是告訴你們,你的工作還沒完!雖然是自殺,但原因呢?動機呢?有沒有目擊者?除了下面的格林還有沒有人知道?自殺的藥是哪裡得到的?你們的工作是清理,不是應該消除一切可能被人發現的痕跡麼!”
扎克歪著頭,詹姆士說的有道理,但是,“我想即使老漢克這個專業清理人來做,也不會關心這些事情吧。詹姆士,你不要把你警探的工作內容套用過來。”套用?當然!警探的工作不就是儘可能的發現一切線索,然後找出真相麼,套過來,清理人就應該是掩埋一切線索,讓真相消失的職業!
“或者……”扎克挑起了眉,露出了微笑,“你就是希望做警探的工作,讓我們在清理的過程中找到所有線索,然後你也可以靠這些線索找到真相。即使最後一切被我們清理掉,你,卻也知道了真相,感覺心裡會舒服些,是嗎?”
詹姆士抿起了嘴,事實就是這樣,在格蘭德面前,他妥協了。
“你進步了詹姆士。”扎克側了側頭,“知道反正不能阻止我們,就儘可能的讓自己好受點,聊以安慰。”
這算讚揚,但詹姆士沒有絲毫高興,只能抿著嘴,堵著門。
“好吧。”扎克思索了一會兒,“既然你想要知道自殺的真相,而夢魔利普的行蹤卻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關於他自殺的真相,我也不能給出讓你直接去問他的建議。”扎克打量一下臥室,“我不準備過問那些藥品的來源,格林是療養院院長,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應該很容易得到,不具備作為警探的線索的資格,也不需要我們來為他‘清理’。但我們可以找找,說不定真有遺書之類的東西呢。”
既然格蘭德主人為了滿足詹姆士的心理安慰作了決定,那,尋找開始了。
過程很無聊,因為即使是吸血鬼和阿爾法,找起東西的方式,都和普通人無異,只是速度快些而已。我的意思是快很多。
五分鐘,可能也只有三分鐘,詹姆士身體僵硬的站在門口,看著臥室中被拉扯出的殘影影線條,和迅速的在殘影晃動中被移動、歸位的各種傢俱、物品。
當扎克再次站定在臥室中間,整理著略凌亂的衣著時,詹姆士開口了,“找到什麼沒有?”
扎克搖了搖頭,更多的注意力是對著試衣鏡整理儀容,倒是把皺上胸口的T恤拉下後就重新扛起屍袋的本傑明,不耐煩的朝詹姆士擺擺手,“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詹姆士只能讓開門。
整理好了儀容的扎克笑了笑,跟在本傑明身後離開的時候拍了拍詹姆士,“不用太失望,還有……”
扎克沒說完,樓下格林先生的詢問傳上來,聲音很大,“做,做完了嗎?”
扎克給了詹姆士一個等著的表情,三人一起下樓。客廳中等待的格林先生,臉色微紅,手裡端著一杯應該是威士忌的烈酒,另一隻手捏著一張支票,是格蘭德的酬勞。
當看到本傑明肩上的東西時,格林先生臉色難看的轉開了視線,遞出了支票,“之,之前說好的酬金,我,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你們做了什麼。”
扎克暫時沒接,而是微笑著示意扛著屍體的本傑明先出去,“你知道格蘭德的本業還是殯葬之家,所以如果你需要一個秘密的葬禮,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天啊,扎克在拉業務麼。
扛著一具屍體終歸不是什麼日常的動作,所以暫時先出去的本傑明在離開的時候沒怎麼注意,讓掛在肩上的屍袋前後碰撞著傢俱、櫃檯、門簷。而每一次碰撞,都讓盡力控制著自己不去往那邊看的格林先生臉色更難看一分。則難看中,有悲傷。
所以,扎克這麼莫名的拉業務行為,居然變成了貼心的舉動。
“你,你看出來了……”格林先生幹了手中的酒杯,支票也被捏緊揉皺,情緒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