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們的情緒被再次激化了一層,大家開始不平的向這位奎斯爾特的代表表示安慰,並向理事要求,要對奎斯爾特莊園做點什麼。
但這個畫面中有一個不和諧的人,那就是想要支援奎斯爾特代表時,必須要繞過的、冷著臉的、一語不發的麥裡。
麥裡完全沒有理會發生在身邊的事情,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中。
因為,她坐在奎斯爾特代表的旁邊。呵呵,奎斯爾特!那個在西區的莊園區最邊界的小莊園!那個根本算不上西區人的傢伙的莊園!她的地位已經糟糕到只能坐到這個位置來了!
麥裡曾經的位置在哪裡?在圓桌的另一邊,在邦頓(巴頓)的管家,庫因(昆因)的看護,方肯(法爾肯)的領班,思通(斯通)的……那邊。現在,她什麼都不是,她唯一能坐在這裡的原因,也只是,只是……
麥裡看向了圓桌的另一邊,那些曾經自己身為其中一員的人正在商議該怎麼‘提醒’一下已經嚴重侵害到傭人利益的奎斯爾特。
“茱莉亞(朱莉)?你覺得呢?”庫因的年輕看護(阿曼達)拉了拉有些參與不到對話中的新人,畢(比)夏普莊園的代表,她微笑著,向這位新人解釋,“你工作的時間不長,可能不知道,我們絕對不能讓這種明顯是欺負我們這些傭人的行為繼續。我們雖然為他們工作,但是不能讓有些認為他們可以壓榨我們。”
“哦。”茱莉亞似乎完全跟不上討論的節奏,“我,恩,我其實不太明白,我們畢夏普剛辭退了一批傭人,請問,這和現在討論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我應該向畢夏普先生請示召回那些傭人嗎……”
麥裡已經聽不到對面在說什麼了,因為距離實在有些遠!
“哼哼。”麥裡突然不符合氣氛的冷笑了一聲,她意識到了,他唯一還能坐在這裡的原因,只是同情。』*
扎克暫時側開了視線,他需要思考。這已經不是扎克看的韋斯特女士的第一篇文章了,曾經在莫里斯的課堂上,扎克有幸聽到了威爾士的真相。韋斯特女士似乎十分擅長堆積某種氣氛。
就像現在扎克看到的內容一樣,韋斯特女士不停的將文中的兩個角色對比起來。一個是新人茱莉亞,呃不需要再使用韋斯特女士刻意的變體,直說吧,朱莉,威利的母親。
朱莉似乎在文中,就是一個徹底用來刺激和對比文中叫‘麥裡’的婦人的主角。
朱莉代表了麥裡的一切反面——朱莉工作的物件是西區最上層的家族之一比夏普、工作的時間短、對工會的事務一無所知。
而麥裡,前文提到了,在史密斯莊園工作了有十年之久,現在卻被文中的理事直言是曾經,現在其實並沒有資格參加這場工會聚會。
扎克對史密斯的莊園還算印象深刻,因為幾次的拜訪,還記得吧,史密斯的莊園彷彿已經是一副沒落的形象,不說裝飾之類的,從頭到尾只有一個管家在跑前跑後。
扎克此時也只能猜測,史密斯在和格蘭德認識之前的某個時間點,辭去莊園中的傭人,包括這位‘麥裡’。
扎克不太希望看到最後,韋斯特女士為了討好莫里斯老師,寫出了一些,恩,‘激進’的情節。因為按照她文中不斷營造的兩者對比,麥裡很有可能對新人朱莉宣洩她糟糕的情緒。
朱莉已經是比夏普莊園中幸運留存下來的少數人之一,原因還正是因為她是一位傭人界的新人。如果朱莉剛因為新人兒幸運一次,馬上就又因為是新人而遭受人禍,那會是連扎克都會感到可惜的悲劇。
扎克抿抿嘴,轉回視線,準備好迎接接下來的情節了……
“扎克!”麥迪森不停在打字機上敲打的手指突然停下,視線不停在卡在打字機前端的紙,和旁邊的記事本間晃盪,顯然他寫到某個地方,卡殼了,需要幫助,“再跟我說說為什麼第一個會從比夏普莊園中出現的人會是威利的母親朱莉!”
扎克扯了扯嘴角,撇了一眼麥迪森手旁的筆記本,他不太喜歡被打斷,“你不是寫下來了麼,自己找。”
麥迪森嘖了一聲,拿起筆記本,皺著眉,前後的翻著尋找答案,沉默一會兒後,找到了。麥迪森放下筆記本,重新敲擊起來。
『怨靈陷入了絕望中,它看著同樣絕望的瑟縮在這座充滿死亡氣息的巨大莊園中,殘存的人們,開始了自我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