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皺著眉,有著尖利指尖的手指捻住抓住自己後襬的小手,拿開,準備無視。
“他是我輔導小組上組員的哥哥,他的爸爸也在戰場上沒有了。他沒有欺負過我,換個人吧。”布萊恩依然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
伊恩抿著嘴,嘴角抽動了一下,眼中的赤紅消失。
這並不是什麼好習慣,布萊恩以一個絕對的弱者出現,他唯一能在伊恩面前自由活動的就是嘴巴。這幾天,伊恩已經願意、不願意的聽布萊恩說了太多東西——學校、戰爭、心理輔導、欺負、媽媽……
伊恩並不在意布萊恩說的多數內容,但是,有一個落點,伊恩永遠無視不了、逃不掉——依然在進行的戰爭,戰場上逝去或還活著的軍人!
應該是時候讓我們認清一點重要的事情。當布萊恩‘不要’讓伊恩攻擊那個逐漸走遠的人時,立意是‘沒有欺負過我’。但對伊恩來說,是前面一句‘在戰場沒有了’。這是個巧合,卻在不斷髮生、累積,越走越遠。
“那個人。”布萊恩指著遠處某個在靠著在路燈旁的人,“他每次看到我,都罵我是孬種的兒子。他說我爸爸是怕了東南部的人,軟弱的逃跑,逃到了戰爭裡,以為拿一把軍隊給的破槍就不用再怕了,結果還是死在了戰場上,這樣又孬又沒用的人不配拿紫心勳……”
伊恩已經衝出去了,赤紅伴著灰色的影子,在夜幕下被拉長。看,巧合在累積,某些錯覺在心智不成熟的男孩兒心中滋長著。
相隔兩條街的某個巷子中,黑色的陰影中,幾隻觸角探出,又是那個帶點稚氣的聲音,是影人萬德爾,“找到了。”
“帶路。”絲貝拉沒有任何表情的吩咐,身後的印安男人‘射手’跟上,腰間的武器也被拿出,檢查著保險與彈夾,他擅長的是遠距離攻擊,提前準備總是沒錯的。
“但是……”埋在陰影中的觸角似乎沒有要移動的跡象,“有個平民和他在一起。”
“那就要趕快。”絲貝拉皺著眉,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讓他再次補充食物對我們不利。”多麼現實的考量,可惜,萬德爾說的平民並不是吸血鬼的食物,而是布萊恩。
“恩……”影子中的觸角有些扭捏的糾纏在一起,“他已經在進食了,那個平民,好像不是他的儲備食物來著,恩,是個男孩兒……”
大家可能會好奇為什麼萬德爾說的如此支支吾吾,原因在下面。
“什麼男孩兒?”絲貝拉看向影子中的影人,緊皺著眉問。
“就是普通男孩兒,看起來,他們似乎相互的很友好,就和曾經的瑞文奇一樣……”
短暫的沉默後,絲貝拉退回了巷子中,緊了緊肩上的披肩,“盯著他們。”
陰影中的萬德爾接收到了指令,扭捏的觸角縮回陰影中,墨色的深影貼著建築的影子游走著,消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