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鐵櫃靠著一側,本應該有森森的寒氣透出,但是由於格蘭德之家的業務量實在讓人無語,所以就和鐵製的壁櫃一樣,並不能給人什麼特別的感覺。
‘壁櫃’的對面擺放著金屬的工作臺,如外科手術一樣的工具、手套擺放在上面,一側的衣架上掛著幾件白褂,稍稍辨認就能發現,這是愛麗絲的體型。唯一的冷意是從正中間的石臺上發出的。沒有錯,原本的格蘭德之家這樣的地下室有兩個,被扎克佔了一個。這樣的石臺被填平用來裝冰塊的空心,成了吸血鬼的床。
青色的人影立在石臺一側,扎克走向石臺,拉開了塑封袋看了一眼,皺皺眉,再拉回去。
“我在腐爛。”迪倫盯著面前的塑封袋,沒有語氣的陳述。
“很緩慢。”扎克挑著眉,“但是的。這是自然的規則。”種族驕傲。
“你們難道不該把我放到冰櫃裡,或是什麼的麼。”迪倫的視線飄向了那排並沒有在工作的‘壁櫃’。
扎克搖搖頭,“今天晚上,愛麗絲會為你整理。”似乎是想活躍氣氛,“不用擔心,一個晚上,你不會化掉。”
迪倫看了扎克一眼,臉上罩了一層紗,“這不好笑。”
扎克撇撇嘴,想安慰式的拍拍迪倫的肩膀,手伸在空中,然後刻意的做了個乖張的表情,轉手拍在了塑封袋上。吸血鬼捏著發出噪響的袋子,“我想我拍掉了你的肩膀。”
吸血鬼在表明一個觀點,展現一個現實。
迪倫臉上的紗明暗不定,最終消失不見,“他們劫持了我的葬禮。”
雖然依然用了‘我’的人稱,但吸血鬼知道迪倫已經接收到了他的資訊,這只是最準確的表達方式而已。
“這並不重要。”扎克笑了笑,從工作臺上拿起手套戴上,穿上了不怎麼合身的圍裙,然後徹底拉開了塑封袋,決定先從被剛用力過猛拍掉的肩膀開始修補。
愛麗絲算不上喜歡這個工作,屬於不介意的型別,畢竟死亡已成事實,愛麗絲不會有多餘的心理負擔。所以扎克只是單純想減輕愛麗絲的工作負擔而已。
“你回來了,表示米歇爾安全了是嗎?”扎克的動作實在算不上溫柔,被黑色手套罩住的手指粗魯的翻開了面板和肌肉,毫不在意本人就在旁邊看著的撥弄著關節。
等扎克回身去那針線時,迪倫在儘量保持平靜的說,“是的。我不知道你們後來做了什麼,但是她又接到了一個電話,告訴她以後不會再有指令了。”
迪倫看著吸血鬼捏著一根針開始縫補,聲音有了斷線似的顫抖,“而,而且,有,人,來了,說是保護她的。”
“噢。”扎克手下的動作很快,讓人無語的是,扎克似乎有做外科醫生的天賦,雖然不至於看不出縫補的痕跡,但是如果使用的是醫用縫合線,物件也不是屍體而是活人,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疤痕就會消失,“所以你見過惡魔了?”
迪倫看看低頭檢查自己作品的扎克,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們說他們是克勞莉的人。克勞莉是誰,你讓我去瑪麗教堂找的人。”
“她啊。”扎克很滿意自己的手藝,但是馬上他皺了皺眉,因為在昨天早上去看過‘意外’現場後,他就知道了迪倫其實是死於被卡在出貨車和牆壁之間,被拖拽致死的,所以不管是面容還是身體內部的骨骼都不完整,可以用塌陷來形容。
扎克彷彿嫌棄似的嘟囔的一句,“怪不得那麼多要求。”
在迪倫有罩在紗的臉前,扎克挑開了屍檢時縫合的、‘迪倫’的前胸。“你要幹什麼。”迪倫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事實他懂,但是……
扎克不耐煩的走向牆壁邊的櫃子,皺著眉挑選著什麼,“你沒看到你家人的的要求嗎?他們需要你正常的進行告別式,你那樣的身體算是正常嗎?”吸血鬼無奈的拿起拉兩塊彷彿是木頭的一樣填充物,猶豫著,轉頭看向迪倫,“你來選?”
扎克的提醒迪倫沒有忘記,所以他壓抑住了自己湧出的力量感,指向了一邊。
扎克點點頭,“好選擇。”
“噢對了,克勞莉。”扎克走回了石臺,開始塞,“她是巴頓市的惡魔頭子,如果你想正常的進階,還是需要她。呃,還有。”扎克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就是威脅你們進行錄音的人。”沒有管旁邊的迪倫有什麼反應,扎克手在他的身體中撥弄著,“就在剛才,我去了史密斯那裡,將一切這人推到尤里身上了。恩,現在你全部補上進度了。”
扎克將開啟的胸推回,笑著,“怎麼樣,迪倫,我給你弄出了胸肌。你將在在正裝下看起來更挺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