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中傳來了笑聲,然後變成了擔心,“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嗎?”
“啊沒什麼。”握著酒瓶的手背抵著查普曼的嘴唇,他緊皺著眉,他真不應該用喝水的節奏去對待手裡的酒,現在他的喉嚨彷彿被火燒一樣。他迅速的換了話題,“我們的寶貝呢?”
烈酒的酒精開始發揮作用了,意想不到的快,查普曼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邊,“我們的寶貝呢?他感覺怎麼樣。”
“他睡了。”聽筒中情緒發生了改變,變成了悲哀,“希望能有一個美好的夢。”
“他會的。”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查普曼的思維居然詭異的異常清晰。那種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才會有的‘清晰’。這不是好的,相信我。
“嘿,親愛的,我想聽聽他的聲音。”查普曼開始提無理的要求了。
“他剛睡下。”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一絲埋怨,“明天還要去醫院,他需要休息。你明天會和我們一起去嗎?”
話題似乎到了十分家常的方向,將查普曼腦中的思維稍微拉向正常。
“對不起,我的錯。我只是剛經過教堂,想起了神父的話,突然想聽聽你們的聲音而已。”查普曼避過了明天的話題,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確定自己不會有明天了。
“哦。”女聲中十分不明顯的遺憾,但是她馬上就換上了輕鬆的語氣,“是啊,神父說的對,一切都會好起來,總會有辦法的。”聽筒中有了深呼吸的聲音,用了更積極輕鬆的語氣,“我對明天的檢查很有希望,說不定醫生有了新的治療方案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會的。”查普曼又抬起了手中的酒瓶,他已經想到辦法了,“你也好好休息,親愛的。”
“注意安全,親愛的。”
掛了電話,查普曼走向了櫃檯。年輕的收銀員有些為難的看著被喝了半瓶的威士忌,好心的提醒著,“我希望你不需要開車。”
“別擔心。”查普曼隨意的揮揮手,“我搭檔在車裡,我們正要下班。”這是個馬上就要無所謂的謊言。
收銀員撇撇嘴,結了賬,看了這個警察一眼,再次拿起了報紙,他的心思很快就被新聞上的內容吸引了,最近巴頓市發生了許多事情,最大的就是史密斯對尤里的收購了,這幾天的頭版每天都是收購的程序細節。
查普曼坐上巡邏車,繼續往南。沒過多長時間,他就進入了自己目的地,北區最不招人待見的東南部。
遠沒有貝奇的酒吧和俱樂部繁華,這裡的一切都彷彿被罩上了一層灰暗。查普曼關上了讓人煩躁的警用無線電,開啟了收音機。
低沉的貝斯聲中,沙啞沉重的聲音響起。查普曼皺皺眉,似乎是最近從西部那邊流行起來的音樂,哥特,似乎叫這個名字。查普曼知道這些的唯一原因是,巴頓市中有些狂熱的粉絲在午夜嚎叫的時候被鄰居報警擾民了。
不過這個時候,背景音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查普曼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巡邏車緩緩的靠向路邊,查普曼熄滅了所有燈光,手中即將見底的酒瓶再次揚起,一群人正勾肩搭背的晃盪從街角走來,他們聒噪的吵鬧著。
“聽說‘將軍’的人出來了,你們想去找點樂子嗎?”
查普曼並不在意這些人在說什麼,他需要的只是對方是無序的社會渣滓;對方醉著,這代表更容易衝動;對方似乎準備去找麻煩。那查普曼身為警察,已經有足夠的理由上去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