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莉皺起眉,“我不會放棄對史密斯的控制。”
在傾斜中下降了三分之一的紅色平面在酒杯中晃盪,扎克看著蕩起波紋的晚餐,“那我們沒什麼可以談的了。”
在讓人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拍下威脅照片的是惡魔。下達指令錄音的是惡魔。打電話威脅史密斯的是惡魔。
奇怪嗎?不,奇怪的是巴頓市。真正的幫派份子如社會混混一樣,差一步就要墜入社會的底層,如果沒有那些流浪漢墊底的話,他們就是底層。而那些在其他城市臭名昭著的罪犯,在巴頓市卻只能窩在一個煙霧繚繞的酒館中統領一幫打手。
巴頓的奇怪不是他們的市長和一隻吸血鬼是朋友,而是這個城市的一切,無論光與暗,都掌握在西區的一小撮人當中!
他們中有幾乎要成為紀念碑式的慈善家昆因,有在整個馬薩州都遍佈人脈的政治家族斯通,有被放在頂端化為概念的領導者巴頓,……,還有如史密斯這樣,隱藏在黑暗中的,恩,毒梟,建材?那只是一個可以四處輸送‘產品’的工具而已。
我記得我有說過,克勞莉是這個莫名世界中的一股清流。
是的,這個惡魔決定要接手本該由自己掌控的東西了。也或許只是她受夠了沒有一點氛圍的瑪麗教堂,和要死不活的北區東南部。
“你。”克勞莉盯著扎克的雙眼,一字一頓,“你是最後一位託瑞多!你怎麼會如此……”克勞莉想說的是,怎麼會如此軟弱!屈居於人類之下!但她沒能說完。
“最後一位?”扎克挑著眉,“我可不這麼覺得了。”
克勞莉抿著嘴,聲音低沉下去,“你知道了。”
扎克側側頭。
“他們毫無……”克勞莉閉上嘴,她意識到,說了這些也沒用,只會讓扎克更高看自己而已。
扎克看了克勞莉一眼,他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你真的想找出我們雙方都同意的解決方法嗎?”
克勞莉抱起了手臂,靠著座椅上,做了個理所當然的表情。
“那麼,你就應該開始說,從頭到尾。”
克勞莉不喜歡扎克的語氣,可是兩人都是重視承諾、擁有和平協議的人,打不起來。
克勞莉的敘述並不複雜,對巴頓歷史研究透徹的克勞莉開始尋找讓東南部如此萎靡的原因。教會的擴充是個十分便利的手段,當巴頓市各地的申請表放在瑪麗教堂中時,克勞莉有了所有這些人的關係譜。
如果有自身或親朋好友為教會做出過貢獻,那麼會優先考慮收入新教會成員。
不過有這就夠了。
大家不會相信,西區的那些人,不是如昆因、巴頓那些,而是那些為他們服務的人,那些被稱為僕人的人,他們的家庭是多麼複雜的網路,以及他們知道多少關於他們主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