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丟下了麥迪森,繼續下一個。而扎克拍拍麥迪森的肩膀,只是微笑。
能夠獲得莫里斯正面評價的人沒幾個,事實上,這是個十分尖酸刻薄的老師。課堂開始的時候,那位韋斯特女士被請到了講臺上。
“我很失望!”莫里斯站在講臺一側,“現在,我要你們聽聽一個真正值得寫的故事是什麼樣的!韋斯特女士,請。”
講臺上的婦人有些緊張,她雙手握著自己文章,看了看周圍,深呼吸,開始了朗讀。
‘這是個在夏季卻異常寒冷的夜晚,威爾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落到種的地步的。他狼狽的將手擋在頭上,在冰冷的暴雨中奔跑……’
扎克的手指拉平了翹起的腿上的褶皺,調整了一下坐姿,看向了講臺上的那個婦人,吸血鬼準備好好享受一個被莫里斯讚揚的故事。
‘威爾開始整理自己的人生,他曾經是一個簡單人,有一份平常的工作,枯燥、很值得抱怨,但這工作能夠支付一套公寓和街角的披薩,威爾曾經很滿足。當然,他有許多想要卻得不到的事物,就和所有一樣。每個人都要有期望。’
‘威爾看著黑暗的巷子,這是他唯一找到的一處乾燥地方。是的,威爾為他的期望付出了代價,他不再擁有他的公寓,也沒有支付街角披薩的能力了。現在他所需要的只是一個乾燥的地方,來度過這個夜晚。’
‘密集的雨聲中,威爾笨拙的將綠色的垃圾桶蓋子卡在防火梯上,他想弄出一個封閉的空間來驅散寒冷。他又試圖將牆邊卡住的紙板抽出來,作為自己的床鋪。只有雨聲的夜晚,這個孤零零的人在和一堆垃圾搏鬥。是的,他需要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
‘腳步聲在靠近,威爾抱著僥倖,不,這不是僥倖,這是放棄。他拉扯紙板,彎折出一個弧度,他想要的封閉空間就要完成了,或許這就是他今後的家了。’
‘“找到你了!”威爾認識這個聲音,他不想回答,繼續‘建造’自己的家。’
‘“不錯啊!”那個聲音仍然在繼續,威爾試圖忽略它,“對一個新流浪漢來說,你似乎很擅長這些啊!”那個聲音的主人已經靠近了威爾,有三個人,他們溼漉的身體、衣服,毫不在意已經汙染了威爾的‘家’。’
‘“太可惜了!”闖入者掀翻了紙板,推擠著威爾靠向冰冷潮溼的牆壁,“我們可不希望你就這麼適應流浪漢的生活!”他們圍攏著威爾,“你需要支付欠下的東西!對吧!”威爾全身顫抖起來。’
吸血鬼再次調整了一個姿勢,的確是個不錯的開頭,他已經被吸引住了……
‘“你們還想要什麼!”威爾大叫著!他的頭髮上滴落的水滴模糊了自己的雙眼,但是現在的他怒不可歇,他喊出了自己內心的話,‘你們還想要什麼?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可惜,沒人能聽到他內心的話。一隻拳頭撞上了他的腹部……’
講臺上的故事依然在繼續,扎克的手指點在扶手上,淺綠色的雙眼微眯著看向那位婦人,這是個壓抑的悲劇故事。
扎克視線知道課堂結束,都沒有離開過這位婦人,吸血鬼在思考著什麼。
課堂結束,麥迪森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等著。”扎克微笑著,起身往已經準備離開的韋斯特走去。
“嗨!扎克瑞.格蘭德。”扎克再次在這位婦人面前介紹了自己,“我喜歡你的文章,有些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解答我一下呢?”
“啊,謝謝。”婦人有些緊張,畢竟她眼前是一位被形容成榨取人們鮮血的老闆,“希拉.韋斯特。”
“你可以叫我扎克。”扎克微笑著,“不用在意的麥迪森,我們其實是朋友。”
希拉勉強的笑笑,沒有回應。
“那……”扎克拉著這個有些緊張的夫人走向了走廊,“我想問,為什麼威爾斯,哦,抱歉,威爾一定要死呢?我是說,我們已經對他的遭遇感到同情,也出現了有悔過之心的打手(塞斯),對現實不滿、想要保護他的警探(詹姆士),為什麼他就不能成功走上法庭,獲得自己要求的賠償,重新開始生活呢?”
希拉看著眼前這位實際上十分有魅力的男人,她發現對方是真的對這個故事感興趣,想了想,露出一絲抱歉的表情,回答,“因為我的貓今天病了,我要帶它去看獸醫,沒時間寫下去了,所以……”希拉苦笑了一聲,“不過莫里斯老師似乎最滿意的就是這個結局。”
扎克在僵硬的臉上維持著笑容,某些人的人生,就只是紙上的故事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