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莉沒有繼續等待基路伯的磨蹭,黑色的羽翼推動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流,拖著她的身體往墓區中心劃去。
如果扎克和塞斯這兩個會被世界看到的人,需要加入這場戰鬥,那麼就必須考慮是否會被人到的問題。在這個大家都在進行晚餐時刻十分合適,再晚了,天知道會不會有奇特人會把‘到墓地散步消食’當做習慣,莫名亂入不該進入的場景。
按照對扎克如此在意市民身份的惡習,和獵魔人仇視惡魔的本心,克勞莉決定還是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如果你這麼喜歡送它們回地獄這項工作,我可以幫你。”墮天使站在了翻滾的火焰之前,黑色的羽翼煽動著,在浮動顫抖的羽毛邊緣,明亮的火星注入了火焰。
彷彿在火中灑入了油,爆裂的火焰驟然擴大,翻滾著往四周擴散!散發著墨色霧氣的無辜忠犬們嗚咽的被火焰吞噬!
別以為這嗚咽是慘嚎,之前或許是,現在,這火焰是它們主人給予的。這些低智商的犬奴們正在用嗚咽表示著莫大榮譽和爽快。可惜它們得不到更多主人的‘恩賜’,火焰過後,這些地獄犬們化作了濃郁的黑色霧氣,沉沒在土地之下。
明月之下,火焰已經散盡,忠狗們最後嗚咽也消失無蹤。一個滿臉被灰白鬍子籠罩的男人站在了平曠的空地之上。
他的雙眼渾濁,身體上掛著破爛的單衣,連鞋子都沒有。赤著的雙腳貼在土地上,黑色的汙跡覆蓋在他的腳背之上。這就是聖主教的守序基路伯。
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人,因為人以自己固有的偏見,無限的擴大了天使的作用。
這情況就和城市中的慈善家們,在既有名聲和權勢也有金錢的尊敬的同時,而真正維護秩序的警察們卻在抱怨工資太低,每天忙碌、行走在危險中,卻難得被人感激一樣。感受一下。
“你看起來真糟糕。”克勞莉看著眼前的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不屬於這裡,囚徒,我會送你回去。”基路伯滿是汙跡的臉上也沒有表情,他伸出了雙手,寬大厚實的手掌尖端,指甲分鐘滿是黑色的汙垢,點點的火星開始在他的手掌間聚集。
“你認真的嗎?”克勞莉的嘴角微微扯動,這笑容還沒展開,就變成了諷刺,“連小小的敘舊都沒有嗎?至少,你有值得我知道你的名字敬意。我是克勞莉,如果你關心的話。”
“我不關心,你也不值得我告訴你名字,你只是個不應該出現的囚徒。”基路伯的身體並不壯,可以說乾瘦,但是他寬大骨架和厚實的手掌給了人錯覺,讓人以為那會屬於一個壯實的人。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厚實的手掌上佈滿厚繭。在遙遠的曾經,人們用刀劍戰鬥,擁有一雙充滿老繭的手,是人們對戰士的妄想,是能夠給人帶去安全感的慰藉。
曾經的榮光,誰不想保留。只是基路伯現在似乎只有能夠保留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