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輕流的水聲被吉娜溼漉的手指終止,她從牆壁的紙盒中抽出一張紙,擦乾手上的水珠,看著鏡子前中的自己。揉皺的紙巾被她捏起一個角,小心的在自己眼線邊擦過。她重新補了妝,對著鏡子理了自己的套裝,雙手在胸前的第三顆釦子上解開、又繫上,如此反覆,她的臉上有一絲憂愁。
這位美麗的如花瓶一樣的市長秘書吉娜,以為自己已經過了這種時期,最終,她還是解開了第三顆釦子。單身女性們要自強,吉娜抿抿自己的嘴唇,離開了洗手間。
回到辦公桌前時,市政廳餐廳的員工已經將午餐送來。吉娜看著屬於市長安東尼的那份餐盤,皺了皺眉。她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抽出叉子小心的將安東尼餐盤中的油炸食品挑出,又將自己餐盤中的西蘭花放入。
做完這一切後,吉娜站起猶豫著,又把胸前的扣子扣上了,端著餐盤敲響了安東尼的辦公室。
得到允許後,吉娜將餐盤送入,儘量不去把目光放在那個突然到訪的女人身上。那個雖然穿著正裝,但是本屬於女性正裝的短裙卻變成了和男人一樣的長褲的女人。
或許是視覺矛盾帶來的衝擊,也或許只是性別天賦,女人像男人一樣、在辦公桌對面坐著翹起的雙腿,長到讓人嫉妒。
“我的炸雞排呢?!”安東尼看了一眼餐盤,立刻叫起來,但剛抬起的眼睛看到吉娜責怪的眼神,無奈的閉了嘴,接過餐盤,暫時放在一邊。
吉娜示意後離開了辦公室,混合著羅馬風格的市長辦公室再次只剩下兩個人,我的錯,一個人,一個惡魔。
“我想,這就是現在人們說的健康食物了。”克勞莉看著安東尼擺在一旁的餐盤,“我不明白,曾經,人們眼中只有食物和非食物的區別。”
安東尼撇了克勞莉一眼,不想去追究這個墮天使所熟悉的是歷史中的哪個時代。但是安東尼至少知道,地獄的勢力劃分總是在不斷變化。熟悉這個時代的惡魔受到了上一次戰爭的影響,可能已經被克勞莉所在的勢力壓在了身下。
安東尼的目光回到眼前的檔案上,握著筆的手不時的在檔案上標註、修改一下,顯然他不是很滿意這份新聞釋出稿。
克勞莉的手指在胸前被隆起的金色長髮上滑過,“‘盡最大努力整頓北區東南部’修改成‘全力維護巴頓市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都含糊的言辭,我不明白這樣修改的意義。”
安東尼皺著眉抬起頭,不耐煩的看向克勞莉,“你就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嗎?我不需要提醒你,你在巴頓市並沒有合法身份,如果我願意,市政廳的警衛十分樂意把你送到巴頓警局去!”
克勞莉側著頭,手指在自己的胸前劃過,撩撥起遮住那一團隆起的金髮,雖然穿著十分正式的合身外套,撩起的部分只露出細窄的長領和內裡的襯衣,但是不過幾天前,這具身體曾一絲不掛的出現在安東尼面前。這是一個完美詮釋,‘我曾坦承待你’,的時機。
克勞莉的嘴角微微揚起,“你想讓我找到一副容器嗎?那我就有身份了。不過這有些困難,我有十分嚴苛的標準。”克勞莉的目光落在了辦公桌旁的餐盒上,“你的秘書怎麼樣?我不會換掉你的雞排。”
安東尼冷冷的翻起眼皮,看向克勞莉,“如我說的,你有更應該去的地方,而不是我這裡。”
克勞莉收起的玩笑,笑著偏頭在辦公室中打量,“你是想說格蘭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