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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四. 會考(1)

高三的高考早已結束,中旬的月考也結束了,學校的重點自然放在了我們這些準高三生身上,所以學校對月底的高中學業水平考試格外重視,這個學業水平測試就是我們俗稱的會考。會考內容為九科,文理科考的內容一致。會考的考試成績是會影響最終的高考報考,所以大家都很認真準備,班級裡平常不怎麼學習的都很認真的開始學了起來,因為大家都知道,即便是將來出國留學,會考成績算做參考分值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

我們在高一下早已分好文理科了,大家重點都是放在政史地上,現在要我們這些文科生考理化生,真的很難為我們。而學校為了我們在月底能考好這次會考,特意準備了兩次考試,給我們練一練,試試水。

我畢竟將近一年沒有仔細學理化生的知識,初中的那麼點兒底子早就不夠用了,所以這個考試對於理科生更有利。我坐在那兒,翻看著理化生的書,越看不會的越多我就越鬧心,我怕基本都看不明白,什麼定理都不太瞭解。明天就要第一次考試了,林予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一天不見人,找他給我輔導輔導都找不到人影。我就去了他辦公室,看看他在不在,看見門沒鎖,推門直接進去了,剛要說什麼,看見了孫思雯又單獨在裡面,我愣了一下,林予看了看我,不滿的說著:“怎麼門都不敲,一點兒禮貌都沒有!”他竟然說了我一句,我眉頭微蹙,牽強的笑了笑。

“有事嗎?”林予卻急不可耐的問我,我有些意外,一般情況,他都是打發了另一個人,再來問我。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邊那個臉上還帶著淚珠的孫思雯,心裡總感覺發生了什麼事,要不孫思雯怎麼又跑林予這兒,還哭了呢。“呃,沒事兒,孫思雯怎麼了啊?怎麼哭了?”我就這樣把我的疑惑問了出來,孫思雯低著頭坐在沙發上沒說話,林予看了看我,“你要是沒事就先回班吧,複習複習,明天不就考試了嗎,別想些用不著的。”

你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孫思雯不止一次單獨在林予辦公室了吧,上次沒和我解釋什麼,這回還哭了!換誰誰都會懷疑,而我就問了一句,還說我想些用不著的?!我再也裝不下所謂的大度,生氣的轉身摔門就出去了,氣死我了!回到了班,坐在座位上生悶氣,他竟然一直沒有回來,我更是氣的咬牙切齒,一直到快晚放學了,他才回班,我看了他一眼,又哼了一聲,我開始收拾著書包,他就站在講臺上,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收拾完了,直接走出了班門,完全當他不存在,自己一個人走著,他就默默跟在我後面,可能是礙著人多,他也不好說我什麼吧。

到了家,我掏鑰匙,自己開門進去了,轉身我就要把他關在門外面,他大力的一把拽開了門,進了屋,“你又鬧什麼!”他立著眼睛兇了我一句,我抬起頭來看著他,雖然我身高不能和他平視,但我仰著頭瞪他,眼睛冒著火,“你這一天和誰在一起?!”林予一聽更是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我和誰在一起,去哪用和你請示嗎?!我心情不好,我警告你別惹我!”我真是氣的一口髒話憋在了嘴裡,“你心情不好?因為我嗎?呵,還警告我?!現在除了我,也有人能影響你心情了,是吧!”“你別沒事找事!”他強壓著火氣,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身進臥室去了,把自己關在了裡面。我站在客廳看著他緊閉的房門,真是氣的我想哭都哭不出來,憑什麼啊,我發瘋了一樣一腳踢開了他臥室的門,“什麼是我沒事找事!你和孫思雯在辦公室幹什麼了!她是怎麼哭的?你和她呆在一起一整天吧!”

他氣的摔了手裡的資料夾,衝我怒吼:“你想幹什麼!你還敢踹門?!你還有沒有點兒禮貌有沒有點兒規矩了!”我冷冷一笑,“你少和我端著老師的身份教育我兇我!就是讓我說著了,你惱羞成怒!”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話噼裡啪啦的就說了出來,林予顯然氣壞了,走過來揚手就要打我,可最後一巴掌拍在了牆上,然後狠狠的罵著我“你怎麼跟我這麼說話的!誰給你的膽子!”我更是毫無畏懼的狠狠直視著他,“你想打我?!”

“你自己說的那些話不該教訓嗎!你再敢這麼說話,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真好好教訓教訓你,你別以為我不敢!”他氣急敗壞的罵著我,我在就氣瘋了,還管他是誰,“你打啊!來你衝這兒打!最好一巴掌拍死我!省著我TM礙你倆的眼!”我指著我自己的臉頰,瘋了一樣衝林予喊著,我這個人吧,就是吵架的時候嗓音越吵越大,還很尖銳。

林予氣得不行,一手拽著我胳膊,另一隻手揚手就一巴掌打在了我臀部上,手勁很大,頓時我都疼懵了,可想林予氣成什麼樣了。“你還有沒有點兒教養!還學會罵人了?!我太寵你了是不是!你自己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跟潑婦罵街似的!成天除了吃醋就是無理取鬧!我是老師,學生在我辦公室有錯嗎!一天天就知道找我錯處,我說過你什麼嗎!你和男生摟著肩膀稱兄道弟的我說過嗎!你收的情書滿天飛毫不注意我更沒說過什麼吧!我什麼時候像你這樣說髒話,踹門,無理取鬧了嗎!你耍什麼耍!做女朋友的就該有做女朋友的樣!該溫柔的時候溫柔,該懂事的時候就懂事,不該問的就別問!別像個怨婦似的亂吼!”林予是厭煩了嗎,這些都是他心裡話吧,早就想和我說了吧,藉著這次一下全說了出來吧。他罵完,我就安靜了,心裡疼的沒辦法呼吸,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大顆大顆掉著,我也不擦眼淚任,憑淚水模糊了視線,眼睛看著他,沒有焦點,直愣愣的看著。

“哭什麼哭,我給你委屈受了,你哭!一天就知道哭!”林予一臉厭煩的樣子,讓我真的痛心如死灰,我胡亂擦了擦眼淚,強忍著不要讓淚水再流出來,“對不起,我打擾你了。”說完,我轉身就要走,林予一把拽住了我,又是狠狠的一句:“和我冷暴力是嗎!”

我含著淚看著他,“我不想冷暴力,我也從來不會用冷暴力解決問題,我本身很害怕冷暴力,冷戰。我怕我和你冷戰的時間就久了,你就會忘掉我,你身邊有太多的追求者,可以隨時隨地甩掉我,而我卻一顆心全為被你佔滿了,我不敢去用一分一秒和你冷戰,我輸不起。我也不想和你吵架,你的身份總是變來變去,我不知道你的哪句話是是以男朋友身份說的,又是哪句話是以老師的身份再教訓我。你這樣變來變去的,你也很累了吧。時間久了也就感到煩了是吧。你既然不喜歡看我哭,那我就自己找個角落自己哭,不會讓你看見。今天的事你告訴我你是正常工作,那我就不會再問什麼,我不會干涉你的工作。你想讓我有個女朋友該有的樣子,那我就學著做你心目中滿意的女朋友的樣子。我好害怕最後,你對我說我不是你心目中另一半的樣子,然後你頭也不回的把我甩了,告訴我這一切的問題都歸到我身上。說了這麼多,我不是想宣告什麼,我只是想把話說開了,我不想讓你誤會我在和你吵架。林哥哥,明天還有考試,我去學習了,白天去你辦公室,是因為我理化生看不明白,想讓你給我講講,沒想到卻打擾你工作了...”

林予看著我,沉默半晌,我低著頭他沒說話我也沒動地方。最後,他還是嘆了口氣,毫無生氣的說了一句,“早點休息。”

我忽然間對他甜甜的笑了一下,踮起腳尖吻在了他臉頰上,接觸到他的臉時,眼淚還是沒控制好,唰的一下掉了下來,哽咽的說了聲:“晚安,愛你。”說完好不停留,轉身就跑了出去,不想讓他看見我哭。徑直跑進了自己的臥室,關上了門,背後倚在門上,眼淚像開閘般肆無忌憚的流著,蹲在了地上,雙臂環住腿,把頭埋在了裡面無聲的哭著,心好疼好疼,他怎麼忍心這樣傷我?在他面前,我為什麼愛的這麼沒有尊嚴?為什麼我要在他面前偽裝自己,強顏歡笑?愛一個人最強烈的感覺是自卑,就因為我深愛林予,所以這感覺尤為強烈吧。我哭了好久,站了起來,平緩著心情,開始看書複習。

拿著筆算著題,不知不覺看了眼通篇草紙,哪有什麼算式,滿篇全是“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等閒變作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我不自知的在紙上寫了這首詩,反反覆覆的寫著,內心嘲笑著這樣的自己真像個怨婦,就這樣不知道寫了多少遍,寫困了,直接趴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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