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鳶無法反駁。
季菀深吸一口氣,“我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
……
中午陸非離下朝歸來,一身寒氣,回來立即就令陸知鳶去院子裡跪著,沒有他的命令不許起身。
季菀聽聞丫鬟稟報,驚得立即前去。
“發生了何事?”
陸非離看著她,道:“她和恭王的事,你知道了?”
季菀一驚,看向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兒子。陸知桓沉默不語,陸知行道:“娘,今日下朝後,陛下讓父親單獨去了御書房。恭王私作了一幅仕女圖,那女子是…是阿鳶。”
季菀微微變色。
陸非離將兩個兒子趕走,拉著妻子進屋。到這個時候,他依舊沒有發怒。
進了屋以後,季菀道:“她昨日與我坦白的。我以為,我能說服她。你若怪我,我無話可說。但是阿鳶,她並未和恭王私相授受,她與我說了,她並沒想過要嫁給恭王。”
“我知。”
陸非離平靜道:“回來的時候,阿桓與我大致說了。”
他坐下來,喝了口茶,看著跪在院子裡的小女兒,面容冷淡。
季菀想了想,“這事,也不能全然怪她…”
“她和恭王多次偶遇,回來卻閉口不言,還有阿桓,知情不報。”陸非離眼神淡漠,“我已讓知行代為懲戒。”
“阿離…”
她很少這麼喚他。
陸非離頓了頓,看向她,微微一嘆。
“我知道你心疼,他們也是我的骨肉,我如何不心疼?可是犯了錯,總要受到懲罰。”他握著妻子的手,道:“我知道你慈母之心,並未怪你。只是阿鳶,她需要清醒清醒。”
季菀沉默半晌,道:“那幅畫,既是私自作的,為何會給皇上發現?”
陸非離冷笑,“他倒是藏得緊,一幅畫藏了幾個月都不露分毫。”
其實這事兒是個意外。
恭王藏著那幅畫,只是個念想。等到陛下賜婚,那幅畫就不能再存在於世。可是昨日,陸知鳶與他說了那些話,儘管他知這命運蒼涼,違逆不得,仍忍不住相思入骨。
他將畫取出,掛在牆上,一夜未眠。
這畫,就這麼被皇上知曉了。
皇上本已為他擇了王妃人選,得知這事,必然要問陸非離的。陸非離對女兒的心事全然不知,除了震驚就是憤怒,回來的路上便審問過小兒子,陸知桓不敢再隱瞞,據實交代。
他的好女兒,眼高於頂,卻私底下和恭王有了往來竟還互生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