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妾室,分例是有限的,邱姨娘這兒當然沒有多好的茶葉,餘二夫人抿了一口就將茶杯放下了。也懶得與她打太極,直接道:“聽說姨娘與新科探花郎府上是遠親?”
邱姨娘點點頭,“江夫人是妾身的姐姐,幼時因天災離散,近兩年才得知下落。”
原來如此。
只怪這兩年因著餘氏的緣故,餘家和蕭家離了心少了往來,才不知其中緣故。
“姨娘好福氣啊。”
餘二夫人面上帶著笑,“探花郎才氣縱橫,胸有溝壑,我家老爺對他讚不絕口,若能得貴人扶持一把,錦繡前程不在話下。屆時你這個姨母,也跟著沾光了。哦,還有英姐兒,有這麼個有出息的表哥,不知多少人羨慕。”
邱姨娘只是笑,不接話。
餘二夫人微微蹙眉,又狀似不經意的問:“前些日子老爺請探花郎入府做客,言談間得知探花郎及冠之齡竟還未娶妻?私下裡還與我笑說,探花郎這般風光霽月的才俊,這京城不知多少貴女心嚮往之呢。”
“夫人謬讚了。”
江沅再是出挑,也就是在一種寒門子弟中顯得鶴立雞群罷了,畢竟他的出身在那兒擺著。便是一般的窮秀才,都未必看得起他。前朝甚至還有商人不可入仕的金規玉律。覺得低賤的商人踏足朝堂,是對金殿的侮辱。
只能說,江沅生在了好時代。
便是如此,稍有些氣節的書香門第,都不願與他結親,更別說什麼貴女了,那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
餘二夫人的言外之意,再明白不過了。
也就是她心寬,若是餘老夫人知道江沅多少和蕭府扯上丁點關係,說什麼都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餘二夫人也正是知曉婆母的性格,才想儘快將此事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哎。”她嘆息一聲,“說起這個,我就想起我家伶姐兒。”
邱姨娘只好配合的詢問,“伶姑娘怎麼了?”
“她十四歲了。”餘二夫人很滿意她的配合,“至今親事還未有著落,我這個做母親的,心焦啊,愁得都有白頭髮了。”
邱姨娘不吭聲了。
若是誇餘伶,餘二夫人便肯定認為江沅很熱衷和餘家攀親。這個便宜外甥的婚事,連她姐姐都不敢做主,她哪敢有絲毫的應承?
餘二夫人再次皺眉,“女人啊,最操心不完的,便是自己的骨肉。英姐兒現在還小,等過幾年,姨娘怕是比我還發愁。”
邱姨娘只是個妾,是無法替女兒做主的。三夫人已逝,看蕭三爺的樣子,好像沒熱衷於續絃。後院裡幾個小妾也安分,連最受寵的連氏,都沒有往上爬的心思,更別說其他幾個了。蕭三爺並不糊塗,做不出扶正妾室這等亂家的事。他也公平,以後幾個庶出子女的婚事,自會和老夫人商量著安排。
對於這一點,邱姨娘很放心。
所以她並不用太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