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夫人還有些驚訝,從小就開始教導女訓的女兒,自己當然瞭解,怎麼會突然在成親之前跑去秦府呢?
這會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接了秦無咎的信,這倒還有緣由可說,但是沈夫人也不想讓女兒去秦無咎別院,終究女子容易被人說閒話。
沈玉柔也看出母親還是有些不悅,不由得臉色微紅道:“娘,這次情況特殊嘛,我今後一定聽您的話,安安靜靜待在家裡備嫁。”
見到女兒這樣說了,沈夫人這才寬了心,無奈搖頭道:“秦無咎也是,等你們成婚了什麼事說不得,非得現在說,萬一別人說了閒話怎麼辦?”
沈玉柔臉色微紅,環顧左右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聞言房裡的丫鬟婆子全都福身退了下去,沈夫人微微好奇,看著女兒認真的神色,忽然也有些訝異了起來。
方才還以為是秦無咎和自己的女兒胡鬧,但是一看女兒的神色,沈夫人就覺得似乎是真的有事,而且還不是小事。
待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沈夫人問道:“怎麼了?秦無咎和你說了什麼事?”
沈玉柔關上了門,這才解釋道:“說了他的身世,上次爹和娘問他的時候,因為有下人在場,他不好提及,所以特地把我叫過去跟我說了。”
什麼身世是在他人面前不好說的?
沈夫人打起了精神,問道:“他的身世?他都說了什麼?”
沈玉柔小聲道:“雖然秦無咎從小在小鎮上長大,但是其實,他的生父是當今陛下。”
不出沈玉柔所料,沈夫人足足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失聲道:“什麼?他,他說他是皇子?”
這訊息確實該讓沈夫人大吃一驚,雖然她也覺得秦無咎的身世神秘了點,卻也沒想到,秦無咎竟然是今天子的兒子。
沈玉柔在唇前豎起一根手指,示意母親小聲些,旋即苦笑道:“其實我早該想到的,想想秦無咎入京以來發生的事,只有這樣才合情合理,只是誰敢輕易往著上面想,所以只是覺得秦無咎的聖眷深厚到不可思議。”
“秦無咎初入京城就遇到陛下微服私訪,哪有那麼湊巧的事?他參加武選被陛下直接授予指揮同知,打了國公的兒子,國公卻因此被斥責。”
“起初我還想不明白為什麼陛下反而會斥責被打的劉公子,現在想想,還不是因為秦無咎被罵了一句野種?”
“當時多少人覺得國公爺冤枉?如今想來,真是一點都不冤枉!”
沈夫人聽到這裡也有些汗顏,秦無咎是楚皇的兒子,罵秦無咎野種,這不等於指著楚皇的鼻子罵嗎?
“還有秦無咎年紀輕輕就官居二品,還有那次刺殺,秦無咎一身血衣進宮,卻根本未受斥責,而且遇襲不久,內衛就出現解圍……”
沈玉柔說了一半便沒說了,當初沒誰敢往這方面想,但是如今一旦向這方面想了,那一切就都串起來了。
沈夫人也是聰慧之人,剛剛只是太過驚訝了,現在已經反應了過來,長出一口氣道:“這麼說,秦無咎還真是陛下流落在民間的皇子?他隱藏的還真是夠深的……”
沈玉柔搖頭道:“娘,秦無咎自己都一頭霧水呢,陛下應該是知情的,但是秦無咎自小並不知情,直到去了上涯城見到了劍宗宗主,秦無咎這才得知隱情,而且,事情不止如此呢。”
這還不止?
沈夫人好不容易稍稍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感到震驚,驚訝道:“不止如此?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