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入京一年多了,也聽說過香山,但他也不是很瞭解,印象也不深刻,所以現在完全不知道香山的事。
秦無咎雖然不知道,但是宮裡很多人卻已經惦記著香山的事了,畢竟對於常年幽居皇宮的人來說,去香山是難得的出宮度假的機會。
特別是如今立儲的風波已經平息,原本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象一掃而空,變得晴天萬里,人們放鬆之下自然又想起了香山。
歷年來御駕駕臨香山的安全問題都是統領內衛的趙言廷打理,所以見到楚皇遲遲沒有吩咐,趙言廷便忍不住提醒起來。
“陛下,如今已經四月底了,屬下見陛下這一陣忙碌的很,您也該出去散散心才是,龍體重要,屬下是不是派人把香山上的行宮收拾收拾?”
楚皇聽了恍然道:“是了,都四月底了,入了五月是該去香山散散心了,估計宮裡的嬪妃都惦記著這難得出宮的機會呢,多虧你提起來,要不然朕還真忘了。”
趙言廷笑道:“陛下日理萬機,這些小事可不得屬下記著。”
楚皇伸了個懶腰思索片刻道:“程閣老在香山上沒有別院,就將原禮部尚書的別院賜給程閣老吧。”
程閣老是新進入閣的大學士,算是倖進,在香山並無別院,而禮部尚書恰好辭官告老,他蒙楚皇所賜的別院已經被朝廷收回。
聽陛下提起了賜別院,趙言廷便想起了秦無咎,秦無咎在香山也沒有別院。
但是趙言廷知道,秦無咎理應在香山有別院,只是去歲的時候秦無咎剛剛入京官位委實太低,若賞賜別院未免也太打眼了。
但是如今秦無咎官至二品,聖眷深厚眾所周知,這時候蒙陛下賞賜別院便不打眼了。
但是陛下說完程閣老之後就有些發呆,竟然沒有提起秦無咎,也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忘記了。
趙言廷略等了片刻,便打算提醒一下陛下,因為他知道楚皇不可能不賜給秦無咎別院,只可能是楚皇一時忘記了。
正待趙言廷準備開口的時候,楚皇有些悵然道:“說起來秦無咎在香山也沒有別院。”
趙言廷鬆了一口氣道:“回陛下,原富陽侯府的別院還閒置著,還有原內閣……”
趙言廷早就提前下了功夫,對香山上的別院全都瞭如指掌,而且他知道秦無咎聖眷非比尋常,所以挑出來的幾座別院都是一等一的別院,不但別院雅緻,而且距離楚皇的行宮也很近。
但是趙言廷還沒有說完,楚皇已經打斷了他的話:“就把東南角的那座別院賜給他吧!”
趙言廷聽了怔了,東南角的那座別院?東南角除了靠下的地方已經沒有閒置的別院了。
楚皇有些悵然道:“說起來,已經十幾年沒人住過了,你帶人去收拾收拾,儘量保持原樣。”
十幾年沒人住過的別院?電光火石間趙言廷便已經想到了,因為整個香山十幾年沒人住過的別院只有一座。
那裡的位置雖然稍稍有些僻靜,卻也僅僅位於行宮之下,風景絕好,可一覽香山的秀麗美景。
這樣一座別院本該被人垂涎搶破頭才是,但是卻十幾年沒人住過,幾乎被人遺忘。
究其原因,是因為那是楚皇於潛邸時在香山的別院。
雖然香山的除了行宮之外的別院都沒有特別的規制,那是那座別院畢竟非別尋常,除非陛下自己賞賜給誰,沒有誰會向陛下求那座別院。
趙言廷的心裡思緒翻湧,臉上也難以維持平靜的神色,聲音略帶一絲沙啞道:“屬下這些年一直都親自帶人去收拾,一如十幾年前的模樣,從未變過。”
楚皇嘆道:“物是人非,朕卻十幾年未曾去過,睹物思人吶。”
楚皇陷入了悵然的情緒中,也沒有注意到趙言廷的異樣,又過了片刻,趙言廷才壓下了心底情緒,重新恢復了平靜。
趙言廷心裡的感覺確實很複雜,特別是剛剛爆發過立儲的風波,像他這樣最接近內情的人,雖然不知道楚皇的心思,但是也能猜測一二。
滿朝文武全都盯著大皇子和二皇子,不解為何楚皇為何沒有立即立儲,而是許下了三年立儲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