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範大才子之所以過來和秦無咎打個招呼,不是要向秦無咎發起挑戰什麼的,更不是激秦無咎作詩,他巴不得秦無咎不作詩呢。
畢竟他心中渴望能拔得頭籌,能夠被眾人矚目,特別是被那邊的小姐們矚目。
他知道秦無咎是一個有力的競爭者,而且他知道秦無咎來了之後就極為警惕,覺得秦無咎是一個挺陰險的人,就是在這躲著不出聲,等到滿場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之後再丟擲一首詩來,將目光一次性都吸引到他身上去。
為防止這種情況,所以他才過來和秦無咎打招呼,在眾目睽睽之下,秦無咎堅持不作詩,若是待會兒再作了詩詞,那不是打自己臉嗎?
聽到秦無咎嘴裡果然說出了不作詩的話,範大才子心中一喜,嘴上笑道:“原本還想洗耳恭聽秦兄的大作,這樣看來只能遺憾了。”
望著範大才子被眾星捧月般離開的背影,秦無咎隱隱有些明白範大才子為何過來打招呼。
秦無咎微微搖頭,詩作的倒是不錯,不過這位範大才子行止落了下乘,恐怕難有什麼作為。
最終這次詩會還是範大才子拔得頭籌,而大家小姐那邊則是一個秦無咎沒有聽聞過的小姐拔得頭籌,這倒是讓秦無咎有些詫異,洛千雪不是總說她的沈姐姐是京師第一才女嗎?
過了一會兒之後,聽著周圍的人遺憾的話語,秦無咎這才恍然,原來沈玉柔今天也沒有作詩,怪不得是一個沒聽過名字的小姐奪了頭籌。
公主府的詩會就這樣熱熱鬧鬧的結束了,這些才子公子們開始笑著作別,甚至有些相熟的呼朋喚友酌一番,至於是不是去胭脂河小酌就不得而知了。
範大才子臨走之前還特地來向秦無咎作別,臉上頗有得意之情,秦無咎仍然是一臉平靜的笑著。
範大才子走上前來笑道:“秦兄,詩會散去了,要不要一起酌幾杯?正好約了幾位相熟的朋友,有兩位也是與秦兄一同參加過武選的。”
秦無咎笑道:“盛情相邀本不該拒絕,實在是還有事情。”
秦無咎今日來了,雖然沒參與作詩,但怎麼說也要跟清寧郡主打個招呼再走。
範大才子笑道:“無妨,等有機會再請秦兄小酌,到時候還望秦兄賞臉!”
秦無咎笑道:“一定一定!”
園子裡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範大才子笑著作別,剛剛走出沒幾步,後面一個丫鬟跑來有些氣喘道:“秦大人,秦大人,我們小姐請您稍待!”
範大才子一邊向前走著,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後面,那不是清寧郡主身邊的丫鬟嗎?
丫鬟跑到了跟前捂著胸口喘息道:“還好趕上了,就怕秦大人您突然不告而別。”
秦無咎笑道:“其實你用不著跑的,你看我坐在這裡哪兒都沒去。”
這些話範大才子全都聽在了耳裡,他這才明白原來秦無咎剛剛拒絕了他的邀請說還有事並不是敷衍,而是真的有事。
雖然對秦無咎的好運感到有些麻木了,他心中還是禁不住一陣豔羨。
清寧郡主竟然單獨留下了秦無咎,這是傾心秦無咎嗎?
一個出身鄉野的打獵少年怎麼能運氣這麼好呢?這到底踩了多少狗屎才有這樣的狗屎運
丫鬟引秦無咎去了旁邊的一座亭子裡休息,清寧郡主和沈玉柔忙著送別那些千金小姐們,好不容易終於忙完了,只見皓然正滿頭大汗的跑來。
清寧郡主當即拿出長姐的氣勢來,掐腰叫道:“皓然!你去哪了?你知道今天家裡舉辦詩會嗎?你怎麼不幫著照應反而去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