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連忙道:“在少爺的院子!”
宣平侯快步走去,等見到周群的模樣,差點沒昏了過去!
"誰!是誰!“宣平侯抓著送周群回來的家奴,咬牙切齒地問道:“是誰把群兒打成這樣!”
下人顫聲道:“是,是一個叫秦,秦無咎的!”
“秦無咎?!”
宣平侯初聽見這名字,先是一驚,因為秦無咎的名字最近在京師實在響亮的很,陛下也幾番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出對他的看重,已然是朝廷的後起之秀!
但是!
“秦無咎!!!”
宣平侯長喝一聲,將他唯一的兒子打成這樣,就算他風頭出盡,就算陛下看重他,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宣平侯看著躺在床上的周群,眼中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最終沉聲道:“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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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奏摺像雪花一般飛向宮中,無一例外,全是彈劾秦無咎的奏章。
楚皇看著手中的奏摺奇怪,拿著一封遞給一旁的馮平安,無奈笑道:“這又是出了什麼么蛾子?這小子出了京師,也能給朕找些麻煩?”
馮平安接過奏摺一看,上面義憤填膺地控訴右驍衛指揮使秦無咎目無法度,脾氣暴躁等一系列罪狀,但說到底,也沒說明白秦無咎犯了什麼事。
其實在這本之下,還有十多份彈劾秦無咎的摺子,有的上面沒寫,有的寫了是秦無咎毆打宣平侯之子,只要楚皇再翻看幾封就能明白。
但還沒等到那時候,就有太監來稟報道:“陛下,宣平侯求見。”
“周成安?他來做什麼?”楚皇似是自語,心中奇怪,這宣平侯年紀大了,一向也很少進宮,怎地今日突然來了?
楚皇擺手道:“先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後,宣平侯便進了大殿,一見到他,楚皇就是一愣,倒不是因為他滿臉的悲慼之色,而是因為他身上穿的衣服。
宣平侯穿的一身蟒袍,但卻不是楚皇賜的,而是先帝賜他的那件。
論年紀宣平侯比楚皇大上不少,他的爵位,也是在先帝時掙來的,平日裡他很少穿這件蟒袍,今日卻特意穿了過來,只憑這一點,楚皇就斷定,宣平侯估計是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想求他了。
宣平侯也當真是疼愛周群,不僅用上了幾十年積攢下來的人情關係,掀起了一陣不亞於玉華樓事件時的彈劾浪潮,更穿上蟒袍來見楚皇,因為他知道,憑他一人之言,未必能扳倒秦無咎,但加上這種種,那就差不多了!
楚皇就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也不會讓周群的打白挨!
“陛下!您可要為臣做主啊!”
一進門,楚皇還沒發話,宣平侯就直接了當地跪了下來,嚎啕大哭,模樣甚是悲慘。
然而楚皇最厭煩這一套,沉聲道:“起來把話說清楚!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宣平侯似是艱難地止住哭聲,悲慼道:“陛下!那秦無咎在驛站悍然行兇,將臣的兒子毆打至重傷,至今還臥床不起!在驛站時,還放言不準驛站救治我兒!只是要我兒的性命啊!陛下!您可要為臣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