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兄的反應,此事應當不是誤傳了,”蕭定見狀嘆道:“秦兄剛上任指揮同知,就與安遠公起了衝突,對你日後的前途...”
秦無咎道:“蕭兄覺得,是我主動招惹的劉鵬?”
蕭定聞言一滯,按京中傳的訊息,確實是秦無咎先出手打了劉鵬,但是以蕭定對秦無咎的認知,他覺得秦無咎不會是那種主動惹事的人。
蕭定搖頭道:“雖然京中傳言是秦兄先出的手,但我相信其中另有原因。”
“確實是我先出手打劉鵬,”秦無咎道:“前途不前途的倒是其次,劉鵬出言辱我,若是我選擇忍讓,就算保住了這官也沒意思,正好我還想遊覽江湖,看看天下之大。”
蕭定輕嘆一聲,坐了下來,道:“秦兄可知你如今的官位,是許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在蕭定看來,秦無咎如此年輕便任指揮同知,日後肯定前途無量,就這樣失去了前途,太過可惜。
秦無咎卻是無所謂道:“我早已與蕭兄說過了,我志不在此。”
“好吧,”人各有志,蕭定雖然覺得可惜,但也不會勉強秦無咎,他接著道:“我此番來是要告訴你,劉鵬本人小肚雞腸,安遠公也是個極其護短的人,想必現在劉鵬被你打了的訊息已經傳回建原郡了。”
“那又如何,”秦無咎攤手道:“錯不在我,我問心無愧,他人若要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定搖頭道:“你如今是朝廷官員,安遠公不會明著對你下手,他一定會鬧到陛下那去,讓陛下罷你的官,到時候...”
朝廷命官安遠公動不得,秦無咎若是成了一介布衣,那還動不得嗎?
蕭定繞來繞去,秦無咎還是沒聽明白他想說什麼,官場上的這些彎彎繞繞,秦無咎確實不明白,便問道:“所以呢?蕭兄的意思是?”
“你可以先寫一封奏摺,闡明事實,趕在安遠公之前交給陛下,”蕭定道:“若是讓安遠公得了先,混淆黑白,搬弄是非,到時候,秦兄就被動了!”
“蕭兄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秦無咎擺手道:“如果陛下真的聽信讒言,那這個官就更沒有當下去的必要了,君都不聖明,臣為何要效力呢?”
蕭定聞言大驚,四處張望,幸好是左右無人,這才急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秦無咎撇了撇嘴,他又沒說楚皇是個不稱職的皇帝,他只是說如果而已。
蕭定嘆道:“秦兄還是聽我的,寫一封奏摺,以防萬一!”
畢竟好不容易認識了秦無咎這樣有趣的朋友,蕭定也不想眼看著他倒黴。
蕭定一再相勸,秦無咎便也沒再拒絕,提筆寫了一封奏摺,寫明瞭當日是劉鵬先來找的麻煩,又一再辱罵於他,不過這辱罵的內容,秦無咎就沒寫出來了。
見秦無咎命人將奏摺送去,蕭定才放下心來離開,回了左驍衛,離開之前他還告訴秦無咎,會讓他在宮中的姐姐淑貴妃幫忙說幾句好話。
不過這個提議被秦無咎拒絕了,後宮不得干政,是自古以來的鐵律,雖然這事也算不上政事,但也涉及到一個權貴,一個朝廷命官,若是犯下此事的是蕭定本人還好,但秦無咎跟淑貴妃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她在此事上發表意見,不僅幫不上忙,還可能讓皇帝不悅,那就划不來了。
秦無咎很感謝蕭定的關心,但是他也一再堅稱,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要動用各種關係才能證明自己沒錯,那還不如被踢出京去算了,如此京師,不待也罷。
又過了一日,這天清早,奏事處將一大堆奏摺送到了楚皇的御案上。
不得不說當皇帝也不容易,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