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說得好,兩個人在交流的時候,其實是六個人在交流:
你以為的你,你以為的他,真正的你;他以為的他,他以為的你,真正的他。
這句話套用到現在的陳驍和唐初雲的身上,就再適合不過了。
在彼此的面前,他們都不瞭解對方的根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連自己的根底都不瞭解。
“聽說你打算大力發展運輸行業?”陳驍問。
能夠聊聊人生就聊人生,聊不下去,就聊聊商業,總能找到共同話題的。
唐初雲說:“一個社會的繁榮程度取決於它的商品流通程度,南水都能北調,還有什麼是不可以流通的?只要有流通,運輸行業就不會停滯。”
陳驍點了點頭,說:“唐小姐有見地,相信你會成功的。”
唐初雲微微一笑:“我也覺得我會成功的。”
這裡,兩個人所提到的成功,壓根不是一回事。
陳驍所指的成功,是真心祝她在自己的領域取得成績;而唐初雲想的成功,卻是搞死陳驍。
陳驍暫時還不可能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
在開車送唐初雲回家的時候,車裡恰好輪放到了李春波的那首《誰能告訴我》。
唐初雲有些好奇:“這不像是你這個年紀喜歡的歌。”
陳驍笑道:“我對這歌呢確實沒什麼感觸,不過我喜歡這個歌手。記得念小學的時候,就喜歡拿‘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去調戲班上的女同學。”
其實壓根就沒有這回事,陳驍這麼說,只是拿一些無所謂的甚至是編造出來的隱私去攻破唐初雲的心理防線。
這個女人把自己包裹得太緊了,像契柯夫筆下那個“裝在套子裡的人”。
唐初雲轉過頭來看著陳驍:“你的童年,一定很快樂了?”
陳驍笑道:“還行吧。”
唐初雲道:“可是我的童年,一點都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