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上當受騙的老人浩浩蕩蕩的從華西路走到新建路,再從新建路轉入傑瑞廠區,訊息一經傳出,引起了相關部門的高度重視。
“已經有人舉報過了,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領導質問道。
“之前那封舉報信說得不清不楚的,缺乏證據,所以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我們現在馬上就派人到傑瑞塑膠廠瞭解情況。”相關部門的同志答道。
領導當場發了話,勒令相關部門嚴查傑瑞塑膠廠的資金來源和去向,一定要給人民群眾一個交代,將事態控制在萌芽狀態。
讓陳驍感到欣慰的是,下午考英語,他還能再掙扎一下。
大部份單詞他還是認識的,畢竟是考過四級,還迷戀美劇的人,聽力、選擇、閱讀理解都能糊弄糊弄。
剩下來的數、理、化,陳驍是真的沒轍了。
是夜,他徹夜未眠,思量著自己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秦藝說了,我們一起上大學吧。
這就跟革命年代的青年男女說我們一起鬧革命是一樣的,重點在於“一起”二字。
陳驍他很慌啊,一起上大學是不可能的了。
關於壓榨老爹油水的事情,他雖有一個全盤的計劃,但是能不能行得通,也還有待商榷。
不過好歹父子一場,他不會因為這樣就要宰了自己吧?
跟陳驍一樣,同樣徹夜未眠的,還有非法集資案的幾十號老人。
在楊建雄的帶領下,他們就在傑瑞塑膠廠的門口席地而坐,任憑相關部門的領導怎麼規勸,就是堅持拿不回錢就不走。
領導也很著急啊,你說這幫六、七十歲,甚至七、八十歲的人在這兒坐一個通宵,要是坐出個什麼好歹來,這事兒就大了。
最後,經過領導拍胸脯保證,一定為大家追回財產,將犯罪份子繩之以法,楊建雄才鬆了口氣,讓一部份人先回去休息,下半夜再來換班,總之不能讓羅士倫溜了。
1999年7月8日,上午考數學。
陳驍顯得很緊張,拿著2B鉛筆不住的顫抖。
選擇題差不多塗完了,陳驍默默的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呯”的一頭栽倒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