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營可不是隨口說說就能做的,健二叔第一個搖頭,這回出來根本沒帶帳篷,更何況現在還是這樣的寒冬天氣,真要在外過夜的話,可是會凍死人的。
而古手川說完以後,就走到了一邊,開始一件件往外掏東西,有新買的加厚帳篷,有取暖用的行動式瓦斯爐,凳子,桌子,棉毯子,鍋子,碗勺,還有速凍過的熟牛肉,甚至還有把鐵鍬……
健二叔和秋葉阿姨都看懵了。
古手川沉吟著說這是一個簡單的魔術,和東京的陰陽師學的,其實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事。
大半輩子都是普通人的秋葉阿姨和健二叔見識實在有限,聽他這麼解釋,內心也是半迷糊半點頭的接受了。
今天見到的離譜的事實在太多了,現在反倒是覺得不怎麼離譜了。
古手川繼續往外掏東西,大概拿領域當移動倉庫的也就他會這麼做了——將真氣附在物品上面,就可以防止被血沙腐蝕掉,儲存一段時間是沒問題的, 至於食物, 直接用寒霜真氣冰凍起來就行,保鮮又方便。
露營的事被他安排的妥妥當當的,等鋪好了帳篷後,他就扛著鐵鍬去稍遠的地方挖了個簡易廁所出來, 弄了些樹枝, 在附近搭了個簡易篷子。
健二叔也去撿了不少樹枝,做了個大篝火堆, 點燃了柴火, 四周的陰冷直接被驅散了不少。
行動式的瓦斯爐上,一鍋熱水咕嘟嘟冒起了熱氣。
古手川衝了些熱可可, 遞給秋葉阿姨和健二叔。
一家人圍在篝火前, 一邊烤著火,一邊慢慢喝著。
周圍的寒氣被驅散了開來,連帶著氣氛都緩和不少。
秋葉阿姨低頭著地上,沒有說話的心情, 時而迷茫, 時而呆住。
健二叔同樣沉悶地低著頭。
現在離天黑還很早, 古手川喝光杯子裡的熱飲後, 悄悄往篝火堆裡添了把火, 讓周圍溫度又上升了些, 接著才靠在椅子上, 蓋好毯子, 閉眼入定, 恢復精氣神。
今天晚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但小心無大錯, 直接以最佳的精神狀態來應對各種變化。
他的心神完全沉寂了下去。
秋葉阿姨看著他,靜默一會兒, 準備起來加些木柴。
旁邊的健二叔快了她一步,等他添夠了木柴後, 回頭輕聲道:“再喝點水嗎?”
秋葉阿姨沒有說話,繃著臉轉身進了帳篷中。
健二叔無奈搖了搖頭, 伸手把空杯子拿去洗了, 又拎起劈柴的斧頭,到遠處砍木柴去了。
天色漸晚,篝火始終噼啪燃燒著。
古手川從深沉的打坐中醒了過來,起身伸個懶腰, 拿水洗洗手,拿出先前就準備好的料理鍋, 放到了瓦斯爐上開始煮。
坐在篝火邊添柴火的健二叔側頭看著他, 又回頭看了眼拉著拉鍊的帳篷,輕聲道:“小見,辛苦了。”
“不,真的算不上什麼。”古手川又跟變戲法一般,拿出了個瓦斯爐,打算燒水沏茶。
長夜漫漫,要喝點提神的東西才行。
健二叔默默看著他忙活, 忽然問道:“陽介如果真的還……存在, 他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露面了?”
古手川想了想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原因,不過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也沒關係, 只要能找到他,不管什麼苦衷都不再會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