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油鋪就的路兩旁,家家戶戶已經鎖好了大門。
天一黑,村子裡就清冷了許多。
畢竟大家平常也沒什麼娛樂,也不流行跳廣場舞什麼的。
勉強算是流行一點兒的事情,也就是聚一塊聊聊各類奇奇怪怪的怪談。
可那種玩意兒,也就大白天聊聊還行,晚上在街頭的話,還怪瘮得慌。
又加上年輕人大多數都去了大城市,剩下的這些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看都看夠了,哪還有什麼話可說。
所以每天日落以後,沒什麼人會想出來瞎逛。
古手川神見的家在村子西邊兒,沿著腳下這條主路一直走就到了,不怎麼偏僻。
等快到家的時候,他遠遠兒就瞧見家門口揣手站著一個穿著身藏青色的吳服,有些虎背熊腰的中年人。
他下意識加快了腳步,走到跟前後,開口道:“晚上好,健二叔。”
門口站著的不是別人,算是他的叔叔,叫古手川健二,在五年前收留了他。
至於為什麼喊叔,稍後再表。
健二叔嗯了聲,沒說什麼,邁步讓開了身後的鐵門。
古手川神見趕緊邁步走進去。
很快,大門在身後被上了鎖。
果然是在等他回來的。
他站在原地,等健二叔走過來後,才接著邁步。
古手川家有一個頗大的前庭院,還有個種了蔬菜的後院兒。
畢竟鄉下地方,別的沒有,就是地兒大。
健二叔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帶著沉穩。
古手川神見默默的跟在後面。
這家人其實有過一個孩子,只是很多年前在山裡遇了難,兩口子傷心過度,也沒了再生一個的心思。
“有和朋友們告別嗎?”健二叔忽然開口了。
古手川神見老老實實道:“嗯,在前不久的結業典禮上。”
其實他沒什麼要好的朋友。
但大概因為去的是東京那種地方,大家瞧個稀罕兒,就一傳十十傳百,結果就來了不少人和他道別。
健二叔嗯了聲,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