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關,邵興下了馬,快步進了帥帳。裡面烤火的賈何、馮賽急忙站起身,行禮問候。
邵雲走到火邊,對兩人道:“我從盧氏快馬回來,告訴你們一個訊息!”
賈何笑道:“看你氣喘吁吁的樣子,有什麼大訊息?難道是對面的金軍要撤了?”
邵雲道:“不是金軍要撤了,而是我們要反攻!不再死守火山關,而是以反攻韋儀!打跑韋儀,重佔虢州!佔領虢州之後,甚至是重佔陝州!”
賈何和馮賽大吃一驚。上前盯著邵雲看了幾眼,道:“經略真是這樣說的?我們不足一萬兵,對面的韋儀可是近兩萬人!兀朮走了,這兩萬兵還在呢!”
邵雲擺了擺手道:“除了經略,還有王鎮撫在盧氏呢。此次北來,王鎮撫帶了一萬五千兵馬。加上我們的一萬人,足足兩萬五千人。韋儀不過是浮浪子弟,有何懼哉!”
賈何、馮賽兩人低頭想了一會,一起點頭。
邵雲道:“此次回盧氏,王鎮撫和經略吩咐我們,用十天的時間,查探清楚對面韋儀的陣營。到底關前有多少軍隊,是如何駐紮的。到虢州的路上,還有多少人,在哪裡駐紮。十天之後聽候軍令,反攻金軍!只要我們擊潰了對面的韋儀軍隊,後續大軍立即跟上,進攻虢州!”
賈何奇道:“兵貴神速!既然要反攻,為何還要等十天?”
邵雲道:“欒川到盧氏的道路太過難行,王鎮撫軍中許多盔甲兵器還沒有運到盧氏。要進攻,需要從鄧州再調軍隊來,還要徵集民夫,運送糧草輜重才可以。”
馮賽道:“年初王鎮撫救援陝州,並沒有如此多的麻煩。他們三萬人,衣食無缺。”
邵雲嘆了口氣:“正是因為年初救援過陝州,現在才會如此的困難。年初的時候,王鎮撫是集中了鄧州、襄陽、唐州、隨州的人力物力,出動了絕大部分軍隊,才能相對輕鬆。民力是有限的,年初征調過一次民夫,現在再徵調,百姓還不造反啊!只能花錢,從民間僱傭,不會如年初了。”
“花錢?花錢僱人?數萬大軍參戰,靠著僱人運糧,要花多少錢?”賈何聽了簡直目瞪口呆。
邵雲道:“襄陽是富裕地方,不要跟我們陝州比。他們用會子,是官府印的。缺錢了,只管印會子就是。哪裡像別處,金銀銅錢哪裡如此方便。”
馮賽道:“若如此簡單,各地的鎮撫使都學會了。實際上,不要說地方印的會子,就連朝廷的會子印出來也經常沒有人要。年初一貫會子能買十幾石米,等到了年底,連一石也買不到。襄陽的會子就沒有聽說這種事,而且周邊數路都喜歡用,必然有不一樣的地方。”
邵雲點頭:“說的也是。想來襄陽的會子,也不是隨便印的。”
三人說了一會閒話,邵雲烤熱了身子。道:“天色不早,我到前線去,換趙成下來。趙成來了,我們剛才講的事情,你們再跟他講一遍。此事非常重要,千萬莫小視!”
看著邵雲離去,賈何道:“卻是有意思,我們守了近一個月,突然就要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