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五天,王宵獵沒有發起任何進攻。坐在帥帳裡,仔細看著後方陳求道送過來的書信。
文武百官已經初步分開,那些不屬於主和派的官員,高階的單獨安排了房間,低階的只能幾個人住在一起。而以秦檜為主的主和派,則被嚴格關押,連家眷也嚴密看守起來。
把書信全部看完,王宵獵靠在椅子上,靜靜出神。
如何處理滿朝文武,王宵獵有一個大概的原則。有了原則,處理起來就很煩,後來乾脆交給陳求道。
王宵獵是這樣一個人,初期沒有計劃的時候,幹勁很足。後邊把計劃,甚至是做的步驟都定下來,興趣就不是那麼大了。如果可能,就安排給別人去做。
陳求道則剛好相反。事情交到了他的手上,就任勞任怨,兢兢業業地把事情做好。配合王宵獵工作,實在是天作之合,而且陳求道樂在其中,絲毫也不覺得厭煩。
站起身來,王宵獵在房子裡轉了兩圈。
陳求道過於小心了,大部分人,說的是一臣不事二主,事到臨頭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一聲不吭,做著重新安排的事情,求一份安身立命的薪俸嗎?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慨然長嘆一聲,又坐了回去。
陳求道小心,就按他的心意做吧。早與晚,並不重要,小心一點也好。小心一點處理官員,不會弄錯,也不會用錯了人,無非是多花一點時間罷了。
江州,韓世忠大踏步向岳飛的官署走去。到了門口,衛兵抬手阻攔韓世忠。被韓世忠瞪了一眼,只好放下手去。
進了官署,韓世忠快步走向岳飛官衙。到了門口,又被衛兵攔住,韓世忠怒道:“今時今日,你還有閒心講這些虛禮!我要見嶽太尉,你敢住不放,真是豈有此理!”
岳飛在裡面聽見,急忙站起身來,走出門口。見韓世忠在外面,忙道:“原來是韓太尉,快快請進!”
韓世忠大步跨進屋裡,瞪著眼睛問道:“嶽太尉,王宵獵捉了官家,你待怎麼的?”
岳飛道:“現在不知底細,也不知道王宵獵捉官家要如何,實在無從下手啊。”
韓世忠道:“王宵獵一向領兵在外,官家讓他赴闕,他三番五次不去,找各種藉口推託。這次卻領大軍去襄陽,抓了官家,回洛陽去了。這不是造反,什麼是造反?”
岳飛緩緩地位子上坐下,道:“王宵獵抓了官家不假。但到底是勸諫,還是造反,卻沒有明說。而且王宵獵手下兵力強大,不是一般臣子。若是一般臣子,集中起兵丁,早就怕了。可王宵獵不同,他手下大軍三十萬,可謂是傾國之兵了。集使集中起我們的兵丁,也嚇不到他。”
韓世忠看著岳飛,道:“造反就是造反,狡辯是沒有用的。面對手下大將造反,該當如何?”
岳飛苦笑:“王宵獵沒有說造反,抓了皇帝如何,現在不知道啊。”
韓世忠道:“王宵獵就是反了,無話可說!我們手握大軍,該當立即出兵!”
岳飛看著韓世忠,問道:“太尉已經做了樞密副使,還能夠指揮楚州大軍嗎?”
韓世忠沉默了一會,斷然道:“我雖已離任,餘威仍在!楚州的大軍聽了我的號令,應該會聽令的!”
岳飛道:“太尉是如此,我又怎麼不是如此呢?我之所以還在江州,一是得令晚,再就是等一等太尉,準備一起去襄陽府。實際上,我也做了樞密副使,不管江州兵馬了。太尉要調集大軍,我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