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武山英一,江日勝才知道袁軍之竟然還有這樣的作用。他一聽就知道,袁軍之很關鍵,要是落到日本人手裡,就算不會促成日軍與重慶談判,但有可能影響美國與中國的會談。
仗打了七年了,日本和中國的國力都空了,日本只能從東南亞掠奪資源,而中國則可以向美國要援助。
江日勝很奇怪,這麼重要的一個人,怎麼會來山東,還落到日軍手裡呢?
不管如何,總得把人找出來,並且安全送到根據地才行。
江日勝坐在寺田清藏原來的辦公室裡打著電話:“賀仁春,等會我會去新華院,你也過去,在那裡碰面。”
他靠在椅子上,雙腳架在辦公桌上,很是愜意。
要知道,以前他都是站在辦公桌面前,向寺田清藏恭敬地彙報工作呢。
“江部長。”
掛了電話後,江日勝雙手放在肚皮上,眯著眼小憩了一會,剛進入狀態,就聽見有人在門口伸進腦袋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江日勝半眯著眼瞅了一下,是剿共班的何繼堯,寺田清藏的親信之一,跟李兆風一樣,抓過很多共產黨,也殺過很多共產黨。
江日勝雙手按在椅子上,把身體往上抬了抬,腳依然放在桌子上,隨口問:“什麼事?”
何繼堯謙卑地笑著說:“中午兄弟們備了一桌席,還請部長賞光。”
寺田清藏沒死前,他跟江日勝的地位相當。江日勝是濼源公館的翻譯,何繼堯是濼源公館的特務。江日勝是武山英一的囑託,他是寺田清藏的囑託,協助寺田清藏帶領剿共班的華籍特務。
這次江日勝接替寺田清藏的職務,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何繼堯心裡就算再不服,
江日勝說道:“中午哪有時間?你跟兄弟們說,心意我領了,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就在魯興賓館。”
何繼堯在門口欠了欠身,忙不迭地說:“哪敢讓您破費,那就定在晚上,我馬上去魯興賓館定位子。”
江日勝朝他招了招手,說道:“既然你來了,我們就聊幾句。你跟趙書俊、李兆風熟吧?”
何繼堯走了進來,到辦公室對面站住,欠了欠身,說道:“我們各負責一塊,算不上很熟。”
趙書俊投靠共產黨,李兆風成了共產黨反派回來的臥底,他敢說跟他們熟嗎?江日勝剛上任,說不定會搞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可不想引火燒身。
江日勝語氣一冷,問:“算不上很熟?有跟他們熟的嗎?”
何繼堯猶豫著說:“這個……我回去問問。”
江日勝把腿放下來,站起身說道:“那就問清楚再說吧,我要出去一趟。”
何繼堯有些尷尬,他才進來,連坐都沒坐呢,但他還是說道:“我送您。”
以前江日勝來濼源公館,何繼堯正眼都不會瞧,現在卻恭敬地送他到車邊,還搶先一步給他開啟車門。
“何隊長,難道我們真要接受一個翻譯的指揮嗎?”
何繼堯剛轉身,就看到剿共班的特務彭勇輝,正一臉不義憤地望著自己。
何繼堯嘆息著說:“人家是武山主任的囑託,剿共班又出了兩個共產黨臥底,有什麼辦法呢?”
彭勇輝是他剿共班的好友,兩人經常一起執行任務,經常一起喝酒,感情自然也比一般人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