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夥兒還是要出去,不能窩在家裡,除非這個家庭已經有了可以分享和引導新朋友的導師。阿杰他們其實還只能算是一幫新人,不具備引導別人的資格,所以他們還必須每天去那些“成功人士”家裡聆聽教誨,給自己“充電”,請他們幫忙說服自己新來說朋友,儘管下午的海口街頭極其炎熱,太陽暴曬著每一個角落,他們還是到時間就出去了。阿杰仍然以我頭疼為由,讓我在家休息。江美問他:“那你呢?下午出去嗎?”
“我當然要出去了,晚飯就煮一鍋稀飯,我又沒有其他事情。”
“哦,我以為你也頭疼呢。”江美來了這麼奇怪的一句話,我在房間都聽到了。
“我健康得很,十年八年的也沒有頭疼發熱的情況,你放心吧。”
“那就好,我怕你整天暈頭轉向的,忘了自己來做什麼的了。”
阿杰沒有再接她的話,只是催促大家快點走了,值日生要鎖門了。
如果是按照我原來的脾氣,我肯定受不了江美含沙射影的話,可是這時候,我還是默默地嚥下去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我沒有想到辦法之前,我可不能輕舉妄動,如果這裡的人都被我得罪完了,我又能去哪裡呢?
既然假裝頭疼,那就索性裝到底吧,我又回去鋪上躺著,想我的心事。
我的哥哥去年也是中專畢業,和同學去成都謀生活了,可能因為情況不怎麼樂觀,他還是暑假的時候給家裡寫過一封信,後來我們按照信封的地址寫了一封回信,從此就沒有了聯絡,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地址我還記得,要不我再給他寫一封信吧!想發一封電報的,太貴,又怕表達不清楚,怕哥哥擔心。那個年代的通訊真的是糟糕透了。
說幹就幹,我趕緊爬起來給哥哥寫信,簡單說了自己的情況,留了阿杰的call機號碼,請他收到信了,就給我打電話。
我正準備出去寄信,阿杰也正好開門進來。
“小不點兒,要去哪裡啊?”他看我準備出門的樣子。
“去郵局寄一封信。”
“哦?給誰寄啊?”
“我哥。”
“又打算一個人上街?我都說了,不準一個人出去,要出去也應該等我回來不是?”
“你忙你的事吧,別忘了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等會兒江美回來了,你不怕呀?”
“哈哈!小孩子偷聽大人說話呀?”
“誰小孩子了?我只比你小兩歲。”
“小兩個月也是小!”
“你和江美,你們兩個人,有問題。”
“瞎說嘛不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