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我真正的轉變,就是從那天晚上的分享會開始的,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觀念一旦發生變化,人生也就在那一個時刻發生轉折。
就好比你一直認定了某個真理,卻因為一個人,一句話,一部電影,一個偶然的境遇,發現真理或許還有另外一面,從而突然對自己之前的所有一切產生了懷疑,顛覆性地想要重新看待你周圍的事物包括自己的認知。
我就是這樣,那時候我只有十八歲,思想還不夠成熟,沒有健全的認知體系,猶如一棵風中的樹苗,迎風就搖擺,忽東忽西,沒有定性。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自己也恍惚了,媽媽還聯絡不上,我的去留都還有空間,那幾天我都沒有再具體去想這個問題,每天就乖乖地服從安排,和他們一起出門,一起開會,一起吃飯睡覺,一起接受各種大道理的洗禮。
燕玲雖然嘴上說著自己想通了,明顯情緒還是受到了影響,晚上回家後,匆匆洗漱完就進了房間,一夜無話。阿杰也沒有來找她解釋自己的行為,可能打算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我又想起燕玲要我告訴阿杰,讓他放心,放心什麼呢?這究竟是什麼啞迷?我一個人睡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決定明天還是要找個機會把這句話傳達給阿杰,我不希望燕玲因為這件事情不快樂,我還是喜歡看見她積極樂觀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我問阿杰說:“大家長,你今天去哪兒?把我領上吧!”
“小不點這是怎麼啦?願意去開會了,也願意出門了,難得哦!”阿杰欣喜地說,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我。
“哼!裝得了真像,江美找我談話,他難道不知道的嗎?”我心裡想。但是既然他不戳破,我也就懶得再追究了。
“就說帶不帶把!囉嗦那麼多幹什麼?”
“帶帶帶,當然帶了!你可是我請過來的新朋友呢!正好,今天帶你去見見世面。”
早餐後,大家都陸陸續續地出門了,燕玲還是和波哥李曉峰他們一起,留下老實憨厚的羅斌在家做值日,阿杰也帶著我出發了。
剛剛過了小橋,我就迫不及待地問阿杰:“你昨天為什麼要找那個楊毅的麻煩呢?你知道你這樣做,燕玲很為難的。”
“我自有我的道理。”
“什麼道理?說來聽聽。”
“你不懂,說了你也不明白。”
我聽他這樣敷衍我很不高興,扭頭不理他了,心想有什麼了不起的,好心想要幫你解決問題,居然不把我當回事。
阿杰看我生氣了,他又改變了語氣:“不是的,這裡面很複雜,說來話長,你不一定明白。”
“你說我才明白呀,我不想燕玲心裡不舒服,我想幫助你們。”
“哈哈,原來你是想助人為樂呀!”
“不說算了,你不說,燕玲要我轉告你的話,我也不轉告了, 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燕玲要你轉告我什麼話?”
“沒什麼,忘記了。”我賭氣地回答他。
“好吧,好吧,我告訴你,這裡面牽扯的東西比較多,我怕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有那麼嚴重嗎?”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
“你知道那個楊毅,野心不小。他想要把燕玲,弄到他的名下去。”
“什麼意思?”
“就是讓燕玲做他的業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