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童姐家出來,江美帶我們在迷宮一樣的巷子裡穿梭,二十分鐘就回到了我們的住處。
回到“家”我才恍惚發現,其實兩個住所之間的直線距離很近。江美帶我們出去瞭解海口是假的,在大街上暴曬是有目的的,童姐並不是正好住在那裡,她也不是剛好在家。這一切可能都是他們人為的巧合,看似天衣無縫,但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得到。
匪夷所思,他們這樣大費周章,究竟要達到什麼目的?是誰在操縱這一切?為什麼要把事情演練得這麼複雜?
我疑團重重,心裡的石頭越壓越重,也越來越覺得害怕。我根本沒有單獨和燕玲單獨交流的機會,江美一步不離地跟著我們。連給父母和同學打電話報平安,她都要站在我們旁邊,叮囑我們電話費貴,注意節約用錢,長話短說。感覺是在監視,對的,她監視我們,像電視里民國時候的特務。
她們究竟要幹嘛?
可她在學校是學生會的優秀幹事,熱情積極勇敢,也不可能走出校門就幹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越想越亂,我只能暫時收起自己的鋒芒,靜觀其變,畢竟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回想起同學們那天晚上的擔憂,才知道她們的高明和遠見,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家庭教育和見識,首先拉開了同齡人的思想層次,這個和學習成績的好壞無關。
阿杰還是不在家。
吃過晚飯,大家就端著自己的小塑膠凳子去開會了。波哥還熱情地幫我和燕玲的凳子也一起端了。
這次我沒有流露出不想去的意思,燕玲從童姐家出來,挺快活的。我感覺她似乎喜歡這種集體生活,也喜歡童姐傳奇的勵志故事。
似乎只有我憂心忡忡。
魔蠍座是不是都多疑?也許本來就沒什麼事,是我庸人自擾,我又這樣安慰自己,強迫自己放鬆一點。但是我和燕玲,總得有一個醒著才行啊!
煎熬,每一分鐘都是煎熬,比旅途中更危險!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我最終還是決定保持警惕,是的,一刻都不能懈怠。
一路上遇見的,全是手裡提著一張塑膠凳子的人,密密麻麻,和我小時候去看村裡的露天電影一樣,大家都奔往同一個目的地,大街上很熱鬧。
“這麼早就來了?”
“你們也早!”
“來新朋友啦?”
“嗯啦!”
“今晚給我們唱一首忘情水吧!”
“哎呀,獻醜了!”
“……”
“……”
認識的人互相打著招呼,不過他們好像彼此間都認識。每個人都熱情洋溢,每個人都友好和善,每個人都妝容得體,穿著正式,努力營造出一種高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