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吧,如果把你的每一項罪全寫出來,罪碑的高度應該不矮於鷹巢山,至於它的寬度和重量,也絕對不會比英靈之門更輕更窄吧?
你真的要做自己的罪碑嗎?
我怕就算你擁有整個世界最可怕的人脈,也很難找到一座符合你要求的山峰,除非你能找石母幫忙。
她或許能在物質世界為你製作出承載所有罪孽的罪碑之山呢。”
“那麼大的罪碑,怎麼隨身攜帶啊?你這個笨蛋。”
布萊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到書桌邊,一把抓過芬娜辛辛苦苦收集的“罪證”,當著笨蛋戰士的面呼喚虛空之火,幽紫色的火焰焚燒中灰燼飛舞。
眼前明滅的火光照亮了臭海盜帶著笑意的眼睛,他看著漂亮的灰燼在自己手裡飄落,拍了拍手,對芬娜說:
“罪碑可以很大,但它也可以很小。區別只在於是否能精準形容我這一生已經犯下,正在犯下和即將犯下的那些罪孽。
你這個總結能力還是不過關,我親愛的笨蛋姐姐。
你用了快一萬字來描述我的黑暗,卻讓我無法感覺到我應有的那種讓別人毛骨悚然的氣勢,你還得多看點書。”
“嘁,諒你也做不到比我更精準的提煉描述了。”
芬娜抱著雙臂靠在布萊克的船長椅上,她抱怨到: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寫了好久的。”
“別生氣嘛,我會給你補償的,我向來慷慨。”
很神氣的臭海盜伸手拿起鵝毛筆,在芬娜的注視中,在眼前的紙張上寫下了一個簡單的描述,反手將它推給了笨蛋戰士。
後者接在手裡一看,表情立刻呆滯起來。
她看了一眼手裡的簡短描述,又看了看搖搖晃晃走向床鋪打算休息的布萊克,幾秒之後,她有些遲疑的說:
“雖然我承認你很壞,看了你的日記之後我覺得你簡直是個絕世大惡棍,但這四個字用來形容你...未免有點誇張了吧?”
“確實,要配的上這個稱號,我還遠遠不夠呢。”
布萊克仰面倒在床上,蹭了蹭自己的枕頭,他舒展著身體,用一種訴說理想的豪邁語氣,說:
“但我以後會努力的,我最終會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稱呼我為...此世之惡!這個稱號聽起來才足夠威風。
嗯...
今晚的枕頭上也有其他人的味道,但我已經懶得追究了。”
不多時,布萊克就打起了低沉的鼾聲,芬娜看了一眼手裡的紙張,搖著頭把它扭成一團又撕的粉碎。
她走到海盜床邊,看著睡熟的弟弟。
她左右看了看,做賊一樣俯下身在布萊克額頭輕輕一吻,拍了拍他的頭髮,低聲說:
“我知道你在裝睡,但既然你不想聊了。那麼,晚安,無可救藥的臭弟弟,看好我的罪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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