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她天資不好，被各大門派嫌棄，一開始她煉丹大概只是想要揚眉吐氣吧。
後來好像就陷入了夢魘，只求達到更高的境界，再沒有其他想法。
“人總有想做的事或是想得到的東西。”梅玄堯道。
“我……我想要晉級。”九落思索良久，最後還是這個答案。
“孩子，你知道人與月亮的區別嗎？”梅玄堯笑著問道。
“月亮？”九落微微歪頭，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比較的。
“月亮擁有著無窮無盡的生命，但它卻不會笑，不會說話，甚至不能思考，它能做的就是週而復始的升起降落，你追求的至高境界就是成為這樣的存在嗎？”梅玄堯問。
九落一時愣住。
不僅是月亮，世界這樣的存在多如牛毛。
千萬年如一日，無休無止。
若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成為這樣的存在確實無趣極了。
可回想一下過去，她似乎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的煉丹，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想做的事。
“落落，情是人類最珍貴的東西，不管你以後到達了怎麼樣的境界都不要丟了，知道嗎？”
梅玄堯看著九落，眼神中滿是憐惜。
他不知道至尊大道是什麼，他只是一個俗人，他不想看著自己的寶貝外孫女變成冷冰冰的煉丹工具。
梅玄堯站了起來走到九落身後，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紅玉梅花簪子為九落戴在了頭上。
“風華正茂的小姑娘要多多打扮自己，平時看看喜歡什麼，想做什麼，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比煉丹有意思的事情知道嗎？”
在見到九落的真實面貌之前，梅玄堯從沒想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的臉能冷漠到那種程度。
即便九鳳的表情已經很生動了，但積年累月形成的氣質卻無從改變。
他實在想不通，人若是無慾無求了，即便長生又有什麼意思。
“比煉丹有意思的事情？”九落悵然沉思。
若沒有炸爐這件事，她或許現在還在煉丹或是鑽研丹方。
其實來到下界之後，她的注意力就被各種事情分散了許多，似乎沒有那麼熱衷煉丹了。
但若是其他興趣的話，好像也是沒有的，唯一不一樣的，大概就是多了一個血脈相連的兒子吧。
“想想看，有什麼人或是什麼事讓你心緒波動很大，一閒下來就忍不住去想的。”梅玄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