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寶琪記得,他在西域打贏大食敵軍的時候才是他有尊嚴的時候。
當他出現在蔡府的前堂時,所有人都沒有意外,家中夫人均不在此,這裡只有魏家大小姐和一些魏家的客卿,魏西瓜對於尉遲寶琪的出現沒有絲毫的意外,甚至說是在意料之中。
婢女斟茶看座,尉遲寶琪雙手接茶,落座時僅僅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青妙對尉遲寶琪的表現很滿意,他們是在西域共同奮戰過的,魏一一眯起眼睛笑道。
“我應該叫你叔叔還是尉遲兄長?這似乎都不太適合咱們兩家現在的關係,我喚你姓名又顯得對你不尊重,你說我應該叫你何名呢?”
尉遲寶琪態度擺的低,但不代表他真的很慫,端著茶杯輕聲道。
“今日尉遲寶琪前來並非代表尉遲家,只是個人意願,名諱便是給別人喚的,喚尉遲寶琪便可,魏家大小姐無需多想。”
“哦!”
魏一一十分誇張的哦了一聲,隨後淡漠道。
“你來我魏家有事兒?現在嶽州軍已經歸屬你們尉遲家了,你的命是我爹救了,看你爹卻是反咬我爹一口,比兄長辱罵我孃親,事情都是你們尉遲家做的,難道你不幸尉遲?我弟弟為孃親被辱罵去出氣,而我則是為了你們忘恩負義,有些賬還沒算,你來我何事?欺負我沒爹麼?”
魏一一的聲音那叫一個輕,十分的輕描淡寫,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魏家對此事已經給尉遲留顏面了,尉遲寶琪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頭看向魏家大小姐,輕聲道。
“我今日來與這些事都無關,你就算去毆打我爹一頓我也不會在乎,畢竟他不只有我一個兒子,今日前來是後者臉皮想和魏家做一場交易,如今四軍被分割,魏侯在軍中的地位會驟然縮減,只要魏家保我保住我嶽州軍總統領的官職,尉遲寶琪會讓嶽州軍與尉遲家其他人沒有任何干系。”
“呵呵,這話怎麼聽著像是在威脅我魏家?你尉遲寶琪,嶽州軍,尉遲家如何與我魏家有何干系?這不過是你們的家事罷了,我們家不是寺廟那無慾無求的和尚,是會記仇的懂麼?”
魏一一說話間跳下了椅子,單手握緊腰間寶石彎刀,彎腰眯眼看著尉遲寶琪,這動作和樣子簡直就是小時候的魏玖,可以說一模一樣,魏西瓜上下打量著尉遲寶琪,嘴角微微上揚,譏諷道。
“呵,還真有勇氣,是你爹讓你來的?是怕你長時間無法去嶽州,導致軍中對你產生意從而被其他家族奪走?程家?牛家?我魏家該你的還是欠你的?沒我爹,你今天能走到這一步?尉遲寶琪,你真拿你自己當個人物了?”
尉遲寶琪失去了他所想到的依仗,此時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眼神也變得暗淡了許多。
這時魏一一突然出手一巴掌排在尉遲寶琪的腦門上,咧嘴笑道。
“這一巴掌沒什麼理由,只是想打你一下,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讓你做回嶽州總統領,只是你需要付出一些代價,嶽州軍可以交給你,但是你要以另外一個身份去管理嶽州軍,至於你何時能真正成為嶽州軍的總統領則是要看我弟弟的意思,十年足夠了,十年後會還給你自由,給你想要的官職,到時候離開還是留下你自己做主,你別給我答案,自己去考慮,如果我爹回來了,你就沒有機會了。”
尉遲寶琪臉色凝重的離開了,作為武將的子嗣,答應的事情就不會反悔,可這答應了就是十年。
尉遲寶琪沒有回家,就蹲在蔡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