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魏家新舊兩宅都已經被遺棄,老宅留給了胭脂和黑甲軍開會用,新宅子留給了晚輩去折騰,魏家所有密卷第三次轉移了儲藏處,這也是不想被人偵查和了解,從而容易得手。
狄仁傑一直住在新宅,代替魏玖與各地魏家人接觸商談,處理事務。
昔日魏玖的書房成為了狄仁傑的辦公處,桌上擺著四軍送來的請命,儘管他們都知道魏玖不在長安可還如此做是為了證明他們對魏家的忠誠。
四軍書信中均是詢問如今的四軍是否已經歸於兵部所掌管,這件事情讓狄仁傑很頭疼,他不敢貿然給出回答,他還沒有資格去代替師父做決定,糾結之時,書房的房門被推開,一身淡藍色碎花棉裙的徐慧走進書房。
狄仁傑見只有徐慧一人,抬頭時皺起了眉頭。
徐慧面帶笑意在書架取下一瓶珍釀,深紅的液體流體高腳杯中,徐慧坐在沙發,雙腿重疊,單手端著高腳杯凝望窗外落雪,淡淡笑道。
“凱旋年幼,一一不管家事,陸糜在揚州抽身不開,魏家大小事務都落在了你這個大弟子的肩上,在見到各地魏家人對您這位大弟子卑躬屈膝時心裡應該很滿足吧,畢竟你爹的官職還不如我爹,更不如武媚的父親。”
徐慧的聲音輕柔很柔,言語猶如春日面面細雨,但春雨如冰,輕聲軟語之中帶著的是鋒利的針刺。
狄仁傑的面色漸冷,放下手中事情,單手托腮冷眼盯著徐慧,冷漠道。
“半年不曾踏足魏家府們,今日來此便是想要給我狄仁傑一個下馬威?徐慧你還嫩了一些,這話若是師孃出口,狄仁傑可以死證清白,對你?懶得言語,喝過了酒離開吧,我不想對你動粗。”
“呵!”
面對狄仁傑的威脅徐慧只是冷笑了一聲,輕輕搖晃手中的高腳杯,眯眼柔聲開口。
“狄仁傑你要明白,不同的環境會讓人做出不同的改變,現在你在魏家扛大旗,掌大權!原本應該在年前歸來的王玄策不敢回長安的緣由是何?不還是擔心你這個大師兄心生貪念,不講師兄情誼除掉他這個師弟?另外你答應唐島歸於皇家,皇家給出陸糜和揚州船塢的賞賜被你所拒絕,你居心何在?你何時能代表整個魏家了?這件事情你可曾與陸糜通話?陸糜是義子也是魏家的大少爺,而已?不過是玖兒叔的本個學生罷了。”
從入門做現在,徐慧從沒去看狄仁傑一眼,她今日就是過來做惡人的,他人不好意思來說這些,那便是她徐慧來說,狄仁傑轉過身低頭處理桌上的事情,提筆在新軍摺子中寫下四字。
【暫安,後議】
心中越想越氣,抬起頭看向徐慧,皺眉道。
“是師孃讓你過來的?”
“呵!”
徐慧再次冷笑一聲,放下手中酒杯站起身來到落地窗前,雙手抱懷冷聲道。
“如果是幾位嬸嬸開口,今日來此的會是春夏秋冬,而不是我徐慧來此,我與你的矯情完全取決於你要與武媚成親了,狄仁傑,做事別太絕,玖兒叔能放于禁多次,能與崔羼冰釋前嫌,你別把李人貓的那一套搬來魏家,若是讓我知曉你在敢利用魏家的關係去為你鋪路,提拔他人,我會親手切開你的喉嚨。”
話音落,一把銀色蝴蝶刀出現在徐慧的手中,刀刃很薄,猶如蝴蝶羽翼一般猶如透明,黑色的刀柄更加讓刀刃模糊,蝴蝶刀在徐慧的手中猶如一隻起舞的蝴蝶。
她說過,一個環境能改變一個人,剛來魏家的徐慧是文靜柔弱的,可生活在魏家這個人人身懷絕技,隨時可以會遇到危險的大染缸中,她要有自保的手段和能力。
狄仁傑看著徐慧手中的蝴蝶刀,沉默許久後深吸了一口氣。
“事情沒辦法解釋,現在老師不在長安,我不會相信任何一個魏家的外圍能全心全意的保護老師的家人,說我劍走偏鋒也好,說我狄仁傑狼心狗肺也罷,還是那句話,事情沒辦法給你解釋,我只能告訴你一件事情,我要在半年之內坐上戶部侍郎的位置,這樣才有能力去和長安的仇家叫板。”
“那你要抓緊了,時間不等人。”
徐慧轉身,手中蝴蝶刀高腳杯劈下,鋒利刀刃將酒杯一分為二,這不僅僅需要刀刃的鋒利,還要掌握手腕的力度,這也是在告訴狄仁傑,徐慧殺你並不是難題。
徐娘子伸出蔥指觸碰酒杯的鋒利切口,她微微皺起眉頭,一滴鮮紅在指尖流出,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身大紅棉裙的武媚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看著武媚手中的蝴蝶刀,再看面色不善的狄仁傑,武媚皺起了眉頭,剛要開口時,徐慧開口了。
“哇!!武媚你來的正好,狄仁傑說這蝴蝶刀鋒利,非要我切杯子,不切就要對我動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