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命，躲不過的，我牛進達一輩子命硬，家裡人都餓死了，我活了下來，所有將士們戰死，我暈厥在夾縫中得意存活，見虎的腿傷也怪我這個爹給方的。”
方的？魏玖微微一愣，劉金武小聲提醒類似於詛咒差不多的意思，魏玖恍然大悟，踮起腳拍了拍牛進達的肩膀。
“老爺子啊你別太往心裡去，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之間交情不深，你卻是多次的為我出頭，見虎的事情我不能看著，我知道斷腿的痛。”
魏玖指了指自己的右腿，滿臉苦笑，牛進達無奈的笑了一聲。
“其實也怪我，見虎這孩子想入軍，軍中律法獨子不可入軍，我便是沒有同意，這孩子一氣之下騎馬出城撒氣，從馬背跌落被踩斷了一條腿。”
“去醫院看過了？”
“看了，醫院的醫生們算是給這逆子保住了命，這腿是治不了了。”
“去看看見虎。”
牛金虎很年輕，比魏玖還要小上幾歲，年紀輕輕的斷了腿對他來說是致命的打擊，一路上魏玖和牛進達聊了一些軍中的事情，魏玖的意思是見虎可以入軍做一個參謀，不去戰場專門負責指揮作戰的。
牛進達撇嘴說家裡就不會有這樣的人才，這話一出魏玖不樂意了。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老爺子你不也是大字不識一個，戰場上指揮作戰不也是頭頭有道？這東西要學習，分析戰場，預算敵人動向，不就是少了一條腿麼？要不讓他去我的新軍？”
“老夫怕這逆子心裡有心結。”
“怕個啥？對了，嬸子說要見虎和孫媛試試？這件事情你怎麼給拒絕了。”
“瘸腿配得上你魏家的姑娘？”
“沒見過你這麼說兒子的奧，這要是陛下敢說我瘸腿不配啥的，我早和他打起來了，見虎這孩子就是想和其他孩子一樣給家裡爭光，你這個做爹的也圓滑一點不是？”
牛進達走在身邊不說話，見到牛金虎時這孩子正躺在床上，見魏玖來了，嘴角擠出一絲笑意。
“玖兒哥你來了，弟弟我....”
魏玖上前按住牛見虎的肩膀，輕聲道。
“別起來，養著身體重要，以後別啥都聽你爹的，有事兒也衝動，我和你們武將家關係都很親近，有事兒就去找玖兒哥，不就是想參軍麼？洛陽新軍參謀指揮，按理論講算是個五品官，做不做？”
牛見虎眼神灼熱，隨後變得暗淡，小聲道。
“牛家不出書生。”
“呸！你爹長的醜，你咋生的這般英俊呢？不就是一條腿麼？只要活著就有希望，牛家不出書生，咱們牛見虎就做書生，怕不怕苦？”
魏玖按著牛見虎的肩膀，後者咬牙搖頭。
“不怕！”
“好，明天早上醫院會送來輪椅，然後去軍校上學，習四百日兵法，入新軍，去戰場玖兒哥帶著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