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沿海氣候轉變的稍稍慢了一些,轉入海軍的陸糜已經從當年流鼻涕娃長成了一個硬漢少年,來到揚州水軍後,陸糜已經迷茫了,他不知應該在這裡做些何事。
坐在海岸便看著在海中盪漾的船隻,陸糜還是迷茫中帶著迷茫,他聽說過大唐的戰爭史,可很少聽聞有海戰啊。
魏爹到底是啥意思?
想不通就很煩躁,每時每刻都在猜魏爹的意思,也無心在訓練了。
“陸校尉,有人找您。”
十四歲做了校尉的陸糜在軍中有點小名氣,更有人知曉他是知命侯的義子。
聽到呼喊聲的陸糜站起身,轉頭見是韓建業站在身後,陸糜大喜連忙跑上前。
“老韓,可是我爹那邊有了指令?”
見到陸糜,雖說是義子,但韓建業還是對他很尊敬的,雖不說躬身施禮,但話語也不敢充滿不敬。
“少公子還請莫要激動,主子未曾給您太多的指令,只是讓您在五年之內憑藉個人努力爬到五品武將官職,名下統領五艦以上,另外還有。。”
韓建業有些不好意思說,可陸糜卻是不斷的追問,最終無奈之下,韓建業低頭小聲道。
“主子說要小公子用硝石冷藏一些魚蝦螃蟹,讓我帶回長安!”
“沒了?”
陸糜一臉懵逼的詢問,韓建業有些羞愧的點了點頭,少年嗷的一嗓子衝到海岸邊發現心中怨氣,合計魏爹派人來就是來拿海貨的?韓建業看著海邊不斷怒吼咆哮的小公子,嘴角不由揚起笑意。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現在陸糜的親孃整日吃齋唸佛,就是為了報答上天能給陸糜這般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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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州蓨縣,李綱看著在院中嬉鬧的兩個學生,嘴角帶著笑意,小嬛嬛是個女子,識文斷字便好,而且有魏玖這個孽障照顧,這輩子無憂無慮,而李義府這個學生成為了李綱衣缽傳承的選擇。
聰明,心細,肯吃苦,但這些並不是李綱所看重的,他看重的是李義府的那一絲陰柔。
李綱已經八十好幾的年齡了,早已經看透了人世,年輕時他喜歡一身書生氣息的學生,中年時喜歡一身正氣的學生,如今老了,他對這個陰柔性子的學生很看好。
但這些學生中出了一個異類,外表看來像個書生的少年,內心隱藏著一隻帶著枷鎖的猛虎,出則傷人,心中正邪並存,但邪只對女人。
這是那個孽障學生的弱點,而如今的李義府,這個學生沒有任何弱點。
他是可以將自己當做利益籌碼的人,如此又怎會有弱點?
“義府,你當真不準備入仕?信為師已經送去了長安。”
正在與嬛嬛嬉鬧的李義府轉過頭對李綱笑笑。
“李師,暫時學生還未有入仕的念頭,在這裡伺候您挺安逸的,另外那個傢伙暫時也用不到的,我去了會給他添一些麻煩,他啊!做事不思後果,總得有人給他擦屁股,不差這幾年!再說學生走了,嬛嬛這丫頭也照顧不了你們二老。”
李綱很好奇李義府與魏無良只見到底經歷過何事,為何李義府會如此去看重魏玖如何,他問過,李義府也說過,兩人沒有經歷過過太多的同甘共苦,如果說兩人因分食一條魚而吵架,則的確有過,一同欺負過人,也有過,給紈絝套麻袋也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