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滿長安誰不知道魏無良這三個字,跋扈成性,忘本的欺負百姓,更知曉他身旁的時長伴隨這秦小公爺與李小王爺。
這可招惹不起,莊戶們離開時看向那一對兒孤兒寡母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更有幾個婦人幸災樂禍,這狐狸精終於遭到了報應,免得總是勾引別人的男人去給他送肉送柴。
可那孩子不知魏無良這三字代表著什麼,年級小不懂事,掙脫開孃親的束縛,對著魏玖大吼。
“管你有糧沒糧的,給你叫爹有啥用?給我家的米缸堆滿了?”
話音剛落,孩子就捱了一記耳光,他孃親顫抖著手狠狠瞪著自己的兒子,伸手將孩子拉倒身後,上前就要給魏玖下跪,可此時倔脾氣上來了的魏玖理也不理這婦人,測過身子看著那孩子,賤笑著挑釁,此時那孩子也有些懵了,他在不懂事也知道今日闖了禍,打記事起就不曾捱過孃親的巴掌啊。
看著孃親跪在這魏無良的身前久久不敢起身,孩子被氣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指著魏玖低吼。
“爹!給你叫爹了,你讓我孃親起來。”
說實話此時李承乾有些看不下去了,魏玖如此為難這一對兒孤兒寡母屬實不應該,想要開口卻被李恪阻止。
魏玖笑了,上前一步對著孩子的腦門就是一個暴慄,嘿嘿賤笑。
“去扶起你孃親,我這便宜爹在告訴你這便宜兒子一個道理,這輩子誰都可以受委屈,但唯獨不能苦了你娘,沒事的時候少罵人,惹來的禍事受苦的是你娘,而不是你,帶爹去你家瞅瞅,不就是點米麼?”
這米對如今的魏玖來說還真不是什麼難題,欺負了人家孤兒寡母的自然就要賠償。
那孩子名為陸糜,一個很繁瑣的字。
魏玖一路與陸糜拌嘴吵架,陸糜一口一個爹,魏玖一口一個大兒子,當然這兩人誰也不是傻子,玩樂罷了。
李恪懶得理會魏玖,跑去找李二了,李承乾與陸糜的孃親跟在身後不時的小聲交談幾句,但無非是為魏玖開脫罵名罷了。
等到了他們家,魏玖才知曉什麼叫做家徒四壁,一個空蕩蕩的院子,一間兩進門的茅屋,茅屋內的土炕上整齊的疊著兩床被子,一架紡布的梭機,這就是陸糜家的所有了,魏玖不嫌棄的坐在炕邊,李承乾則站在房中不肯坐下,就是這一家算上兩個人都賣了也買不起他身上的一套錦衣。
婦人有些扭捏的用兩支賣相還不錯的瓷碗端來兩碗水,李承乾與魏玖同時搖頭,這時候陸糜抱來了一個罈子。
大小也就他半個身子左右,罈子裡乾乾淨淨的一粒米都沒有,魏玖見此笑罵是不是將米丟到出去了,陸糜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家本來就沒有米,我沒有爹,孃親不能務農,也租不來地,靠著我娘紡布換了糜子。”
魏玖不信這小機靈鬼的話,轉頭看向那婦人,婦人絲毫沒有扭捏之色,認真的點了點頭,柔聲道。
“就算官府租給了我們娘倆田地也沒法照料,莊子裡的鄉親們很好,冬日會送來寫柴火,入山打獵後也會送來幾塊肉,只是敢看卻不敢要,魏公子莫要將這逆子的話放在心上,他從小沒有了爹,都是我嬌寵壞了。”
魏玖聳聳肩,沒理會這一對母子,而是看向了李承乾。
“此時你感覺如何?心有點堵,有點難受吧?富人越來越富,窮人越來越窮,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