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歌瞅了一眼優哉遊哉的陸規秦,沒有說話,而是將盤子裡那隻被陸規秦剝開的橙子挑了出來。
陸規秦眼瞅著封歌做完這一切,才慢悠悠地說道:“罷了,將近幾日收集到的訊息,都遞出去吧。”
說著,陸規秦起身,施施然朝著封歌擺了擺手:“最近才發現,陸家一直被前幾年陛下的傳聞給誤導了,所以關於……風夏皇室,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進行情報篩選。”
封歌的腳步腳步一頓,似乎在等著陸規秦繼續說話。
果不其然,下一秒陸規秦便繼續說道:“給北疆那些人找點兒事情做,別一天到晚就盯著風夏朝堂。”
陸規秦說出這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嗜血。
封歌彷彿感受到了陸規秦話語中暗含的戾氣,連忙垂下眼眸,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翌日,幾乎是一早,宣旨太監便急匆匆趕往棲青閣。
他先宣讀了葉傾容的第一道聖旨,把珍寶閣內還沒有捂多久的絨緞錦賜給了墨蘭煊。
墨蘭煊謝恩後,接過一旁宮女呈著絨緞錦的鑲金托盤,細細打量著,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
這絨緞錦是乾淨通透的純白色,觸手細膩柔軟,顯然是不可多得的貢品。
墨蘭煊再怎麼說,也曾經是墨蘭國的皇室,即便如今落入他國為質,但曾經的眼界並沒有消退。
凜冬絨緞錦,那是凜冬皇室都不可多得的上品寶物。
想到葉傾容昨日的扶著自己回到棲青閣的動作,墨蘭煊有些失神。
只是那宣旨太監的下一句話,卻讓墨蘭煊一愣,臉上的血色迅速消失。
“另外,傳陛下口諭,墨蘭質子數日前遭歹人暗害受傷,暫居棲青閣修養,如今傷勢既已大好,那便出宮去吧。”
一道旨意,雖說並不能讓他拜託質子的身份迴歸故里,但也算是放了他在京城的自由。
這本應該是墨蘭煊夢寐以求的諭旨,然而真正得到這份旨意的時候,墨蘭煊卻恍惚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感到高興。
送走了宣旨太監以及前來送御賜絨緞錦的宮女,墨蘭煊有些失魂落魄。
倒是一旁的陳忠忍不住替墨蘭煊感到高興:“這真是太好了,主子,我們可以出宮了。”
墨蘭煊卻彷彿走了神,對陳忠的話語遲遲沒有反應。
陳忠有些擔憂:“主子?您還好嗎?”
“嗯?”墨蘭煊回過神,有些慘白著臉笑了笑,說道,“確實,是個好訊息。”
宣旨太監那邊將葉傾容的口諭傳達到後便回到御書房復了命。
彼時葉傾容剛剛將手裡最後一份奏摺批覆完畢。
北疆來使還被困在京城,凜冬雖然對風夏虎視眈眈,但終究還是自認暫時沒有能力將風夏一口吞下。
因此,小動作雖然不斷,但卻並沒有什麼大得值得她關注的行為。
唯一麻煩的是前往江南的左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進入受災的腹地,交通車馬不便,葉傾容的御書房已經很久沒有收到左卿的訊息了。
不過這兒畢竟是風夏王朝,車馬不比現代的通訊,道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也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