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演武場距離辰極殿並不算遠,因此浩浩蕩蕩一行人,也沒有走多久,便來到了演武場。
因為這次開啟演武場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所以宮人們並沒有預先做好準備。
往日德高望重排場頗大的臣子們,這時候都只能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彷彿街道上看雜技的人群。
演武場正中央,蕭乾彥與胡扎克爾倆人面對面站立著。
胡扎克爾的手上一直提著那個半人高的籠子。
因為長時間靠近人類,籠子裡的純白隼不安地撲稜著翅膀,發出有些刺耳的長嘯聲。
胡扎克爾咧嘴微笑著對蕭乾彥做出一個同情的表情:“蕭將軍,望你好自為之。”
話音剛落,胡扎克爾便開啟了囚禁著純白隼的籠子。
為了方便下雨時也能讓聖上進行訓練,演武場設計有穹頂,所以那純白隼盤旋了一圈,也沒能飛出演武場之外。
於是,它將凌厲的目光落在了場地內唯一的活人身上。
蕭乾彥感受到了那雙金色的眼眸盯緊了自己,連忙屏息凝神,嚴陣以待。
雖說他對胡扎克爾那般輕慢風夏心懷不滿,但是畢竟是一直在北疆塞外帶著的鎮遠軍,蕭乾彥也知道這種草原猛禽的厲害之處。
別的不說,就拿鋒利的爪子和喙,就能讓大多數人吃到苦頭了。
更遑論那一雙強有力的翅膀,純白隼與生俱來的翱翔天際居高臨下的能力,更是讓人類降服它變得格外困難。
眼看著那純白隼就要朝著蕭乾彥的方向俯衝而來,在場圍觀的眾人皆是一陣驚呼。
然而,蕭乾彥卻不慌不忙,輕提起一口氣,下肢發力縱身向上一躍,整個人便輕盈地落在了一旁用於裝飾的石柱上。
緊接著,蕭乾彥眼明手快,瞅準了純白隼路過自己正下方的時機,向下一躍,手掌直接制住了純白隼的左右翅膀。
只不過那純白隼也不是吃素的,縱使兩側的翅膀被束縛,但它依舊並沒有就此屈服,而是長嘯一聲,揚首就試圖用堅硬的喙去啄自己脊背上的蕭乾彥。
這一番對峙來的電光火石,幾乎每一秒都在出現反轉。
蕭乾彥與那純白隼之間的對峙彷彿沒有任何一方是徹底佔據了上風的。
站在場地外的胡扎克爾看著蕭乾彥那與純白隼鬥得不相上下的模樣,皺著眉頭低聲咒罵了一句。
不過很快,令他舒展眉頭感覺鬆了一口氣的場景便出現了。
蕭乾彥再怎麼強悍,那也只是血肉之軀。
只要還是一個人,那就一定會出現因為疲憊或者手上而導致狀態下降的情況。
蕭乾彥與純白隼本就旗鼓相當,身上自然也免不了那些細小的擦傷。
而這些擦傷和啄傷積少成多,很快就限制了蕭乾彥的能力。
純白隼雖然也有受傷和體力的損耗,但他畢竟長了翅膀,能夠飛到高處可以躲開蕭乾彥攻擊的地方進行暫時的修整。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這細小的差別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擴大,最終成為了能夠左右戰局的關鍵因素。
變故陡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