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雪猛地回頭看著緊閉的病房門,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看著床上背對著自己大肚便便的女人,她有些不敢放任事態繼續下去,可是又有心期待,希望姐和姐夫能早日和好。
有句話說的好,見面三分情。
或許,只要見了面,看到了彼此,姐姐的心便不會那麼狠了,心中的憤懣也能放下幾分。
用力做了個深呼吸,安如雪鼓起勇氣道:“姐,主治大夫找我說有事要跟我說,我出去一趟,你先休息吧,我待會兒就回來。”
“嗯,去吧,有什麼情況別忘了回來和我說。”
“好。”
病房門口,遲嚴風正在和安書瑤的主治大夫交談,聽到大夫親口說她和孩子都沒有什麼事,遲嚴風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
安如雪走到他跟前兒,“姐夫,你真的來了。”
“嗯。”遲嚴風背手而立,西裝筆挺,宛若畫中走出來的王子,“她的情緒怎麼樣?”
“不知道。”
安如雪是真的不知道,她看不出來安書瑤是心裡難過隱忍著,還是真的不在意安婉茹這一通胡鬧。
顧卓氣的差點跳起來,“你白痴啊,整天陪在夫人身邊她情緒怎麼樣你都不知道!”
“你才白痴,你全家都白痴!”不解恨,安如雪還狠狠踢了顧卓一腳,“你這麼厲害你去看啊,瞧瞧姐姐到底怎麼樣!”
“你,”
“好了。”遲嚴風冷聲打斷了倆人的掐架,阿玄也用力扯了扯顧卓,示意他別添亂。
顧卓和安如雪互看一眼,用力瞪了一眼彼此,冷哼著走到各自兩邊。
遲嚴風走到病房門口,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門把手,僵硬了半天也不敢踏出這一步。
不知道她的下落的時候,他放下一切極力的尋找,恨不能將世界顛倒。可如今找到了,最愛的女人就在自己眼前,他卻突然怯步不敢上前。
安景天的事情終究成為了彼此的一道疤痕,遲嚴風沒有勇氣去撫平安書瑤心頭的傷口,尤其在他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時候。
這道阻礙了他幾個月的門,終究還是被他推開了。
皮鞋根部落在瓷磚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病房門開了,一陣清風吹來,夾雜著專屬於男人的古龍香水味,清淡好聞。
半睡著的安書瑤猛地睜開眼睛。
分別這麼久,她顛沛流離,東奔西走,不管是在美國居住在不算寬敞的宿舍裡,還是住在如今鍾天成安排好的別墅裡,這股獨屬於遲嚴風的味道,她從來都沒有忘記。
原來,她從沒有忘記。
皮鞋清亮的聲音站定在床邊,距離她很近的位置。身後的人什麼都沒有說,可安書瑤的淚水已經流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