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一個被奴役的種族。他們沒有鬥志,哪怕他們曾經稱霸一方,是萬物的“神”。說實話我憎恨所有的神,因為“神”是這個種族墮落的根……
我叫淺霜,這個時代唯一的“人”,我在去拯救這個種族的路上。這個種族叫——人……
蟲族,虛空的寵兒,一個強到令虛空萬族窒息的——東西。不知多少年前,蟲族屠殺了自傲的人,奴役了他們,當成奴隸,肆意凌辱。心情不好,殺幾個玩玩;心情太好,殺幾個玩玩;心情一般,殺幾個玩玩。別問我人族為什麼還沒涼乾淨,我也不知道。可笑人族曾自命——虛空之主。
你問我有沒有反抗過?反過啊!當然反過。只是反的人都死了……
你問我人族被奴役了多久?嗯……久到所有人都失去了鬥志……
我?是呀!我是人啊,我當然是人!我嘛,特例。想當年我和他們一樣一無所有,直到蟲族和一個很牛的勢力開戰,波及到了人族的囚籠,撕開了一條縫,虛空風暴肆虐,我命大,我出來了。再次回來卻是一萬年以後了。
行了,不說了,趕路呢!
一片貧瘠至極的土地上,一位白衣青年立於高臺之上,他的身後矗立著九隻奇形怪狀的生物。有腦袋上長了幾個瘤子的,有無數只觸手的,也有一身黑袍連頭帶身體一起罩著的……青年身前,是一片望不見頭的人海……
“你們連直面自己族人的勇氣都沒有了嗎?我是人,我也是人啊!你們抬頭,抬頭……啊!!!”青年大吼著,萬年間舉世聞名的大帝,從來沒像現在這般無助過,“我求你們,抬頭!!!我是來救你們的啊!給個反應好不好?”青年沙啞的聲音迴盪在這空曠的孤野,無盡人海中,無一人抬頭,他們害怕,或者說他們根本不在意青年說了什麼,他們在想集中起來做什麼,會不會有飯吃……
“哈哈哈哈……”青年身後的生物大笑著,眼中盡是嘲弄。“淺霜,算了吧,一些骨子裡的卑微,改不了,哈哈哈哈!”那滿頭瘤子的生物“好心”勸說,但眼中的不屑是那樣明顯。
淺霜轉過頭,看了說話者一眼,“區區一隻下位蟲族執掌,七紋帝境,也敢直呼本帝名號,死!”霎時間天地崩毀,一言,僅僅一言,那滿頭瘤子的生物便體會到了死亡的來臨。
“哈哈哈!霜帝勿怒,何必與一下位蟲子置氣!”一道大笑自上空傳來,掩去淺霜一言。一陣可怕波動憑空出現,一位男子出現在淺霜眼前,雖是蟲族,卻是人身。“霜帝大人好手段,滅吾族一界之威,竟未傷人族分毫啊!”男子看了看面前被一道白光籠罩,卻早已下跪的人族,再看看白光之外破碎的空間,笑了笑。
見到來者,九位執掌同時單膝下跪,道“參見吾主!”男子並未理會這幾位。“淺霜,人族沒救了,別掙扎了,沒意義,像你這般強者,理因追求更強。加入蟲族——以人的身份。吾族之強你應該清楚,當今虛空,吾族稱第二,便無族敢號第一!”
淺霜看了男子一眼,轉頭看向人族,看著跪成一片,瑟瑟發抖的人海,淺霜眼中盡是悲涼,一抹迷茫閃過心頭,淚水漸漸模糊了眼簾,他蹲下身,雙手掩面而泣……
許久,淺霜咬了咬牙起身,不甘的再一次吼道“人,一撇一捺,便可頂天立地;人,只需站著,便是一族興亡。我不求你們能抬頭直面我,我求你們,站起來!!!”淺霜的怒吼伴隨著其強悍修為四散開來,身後男子眉頭一皺,恐怖修為顯露,與這聲浪硬憾在一起,男子身後,仍然單膝下跪的九位執掌瞬間化作血霧。
無人回應……沒有一個人選擇起身,甚至無一人敢抬頭望望這位自己的族人。淺霜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然身處人海中。
“起來,起來……”淺霜帶著哭腔將跪在地上的人們一個個扯起來,可悲的是沒有一個人站穩,又跪了下去。“起來,起來啊!他媽的,起來啊!!!”淺霜很強,僅僅片刻,便扯過數以百億的人。沒一人站起來……
“就這樣了麼?人啊,人啊!!!哈哈哈哈哈!”淺霜笑著,淚水自眼角流下。這位一言令九大蟲族執掌化作血霧的大帝,直愣愣的向後倒去“就這樣了。”
“哎!人吶,嘖嘖!”男子搖搖頭,身後九位蟲族執掌早已重塑了肉體,帝境哪有那麼好殺……
“大,大哥哥,我,我能和你一起走嗎?”不知過多久,這一句稚嫩的童音劃破天地間的死寂,彷彿第一道驚雷撕開混沌,在淺霜心頭炸響,孩子的母親拼命捂住孩子的嘴,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裡,淚水止不住的流,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以前是這樣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淺霜雙臂開啟背靠大地笑著,笑著,笑著哭了起來,“還有希望,哈哈哈哈……”
一陣微風起,那位母親停止了哭泣,淚水停止在空中,時間在這一刻停滯,“有名字麼?”淺霜溫柔的聲音在孩子身邊響起,孩子迷茫的看著四周靜止的人們,看著彷彿雕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