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也並未看那扇子一眼,也不去接那把扇子,只冷冷地道了一句:“孤是不會娶你的,孤要娶之人,從來都只有葉卿卿一個。”
季嫣然的臉色一白,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被懿王如此對待,眉眼間冷若冰霜,卻方才面對清霜公主時,是那樣的溫柔。
自己的心意被踐踏,委屈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他竟然對自己的所贈之物,如此不屑一顧,連看都沒看一眼,還如此直接了當場就拒了婚。
季嫣然呆呆地怔在原地,已是滿面淚痕,有些無所適從,季崇煥皺了皺眉,難怪蕭澈看不上他這位嬌滴滴的妹妹,他最煩女人哭了,她確然比不上葉卿卿,還是葉卿卿這樣聰明又有趣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
他有些不耐煩地對季嫣然說道:“孤本不願帶你來,可你去求父皇,說要親眼看看自己未來的夫君,如今你見到了,你又這般哭哭啼啼的,北朝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還不趕快退下。”
對比之下,葉卿卿就冷靜的多,難怪蕭澈寧願抗旨也要娶葉卿卿了,若是換做是他,他也不願娶一個遇事只會哭哭啼啼的柔弱公主。
季崇煥見自己的目的已然達到,便對南宣帝躬身行禮退下道:“孤相信南朝陛下一言九鼎,不過還請陛下做主將婚期儘快定下,孤好儘快啟程回北朝。”
南宣帝蹙了蹙眉頭,這北朝太子態度咄咄逼人,又明裡暗裡的威脅,他已是極度不悅了,偏偏他掌握了自己的秘密,他只想讓葉卿卿趕緊去北朝成婚,如了他的願,早些將他打發了。
南宣帝抬手扶額,對王內官吩咐道:“懿王大婚在即,諸事繁忙,北朝太子大婚一事,就交由瑞王去辦。”
季崇煥滿意地行了個禮,看了葉卿卿一眼,便退下了。
反正美人遲早落在他的手中,他也並不急於這一兩日。
蕭澈卻覺得很是蹊蹺,父皇竟然對一個小小的北朝太子言聽計從,只怕是這位太子手中握著父皇的什麼秘密,以此威脅父皇。
父皇竟然因為此事,再次啟用蕭譽,若是讓蕭譽翻了身,他這位三皇兄也野心勃勃,怕是會再掀起一番風浪來。
南宣帝見仍跪在地上的蕭澈,厲聲道:“還不快滾,滾回你的懿王府去,此事朕心意已決,不必再言。”
蕭澈仍然跪在地上,重重地叩頭道:“兒臣懇求父皇收回成命!”
南宣帝震怒非常,拂袖離去,丟下一句話:“你若是想跪,那便跪著吧,不過便是跪死在這裡,朕也不會改變心意。”
待南宣帝走過,葉卿卿急忙去攙蕭澈,輕撫他額上紅腫的傷痕,心疼的勸道:“殿下不必為卿卿如此做,再說咱們的這位陛下……”是冷漠又多疑,又剛愎自用,葉卿卿根本就不願意求他。
只不過他畢竟是蕭澈的父皇,她也不好在蕭澈的面前多說什麼。
當她見到南宣帝對季崇煥言聽計從時,就已經猜到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堂堂帝王答應了為她和蕭澈賜婚後,又立馬反悔了,除非是北朝太子的手裡握著他的把柄,卻不得不讓南宣帝低頭。
這個秘密,她已經猜到了十之八九,南宣帝並非先帝親生,他的母妃,那位已故的聖德太后,便是北朝的公主,至於為何先帝知道了這個秘密之後,仍然留下了今上,想必是與北朝國力強於南朝有關,或許是待他發現這個秘密之時,他已經不能將南宣帝如何了。
那位北朝太子定是知道了這個秘密,以此相威脅,逼迫南宣帝,畢竟今上不是先帝親生,此事事關南朝社稷,不能讓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