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彷彿時間已經靜止了。
蕭澈只是遠遠地立著,看著眼前的狡猾的小女子,她身穿一身粗布男子的冬衣,高挽的烏髮之上只有一支木簪,因方才和季崇煥打鬥過,頭髮也略顯得有些凌亂,關鍵是她身上還帶著血跡,蕭澈面色一沉,她就真的一點也不知照顧自己,竟然還受了傷。
方才她那蹙眉凍得一激靈的神情,也沒能逃過蕭澈的眼。
還有她身旁笑得一臉猥瑣的男子,絮絮叨叨地一直聒噪個不停,簡直就是礙眼至極。
張松沒等到葉卿卿的回答,以為葉卿卿不肯,便繼續試探的問道:“軍師,能不能借此機會,讓我和將軍見一面,只一面就好,我自小崇拜葉將軍,便是能與將軍說上一句話,我便心滿意足了。”
葉卿卿根本就沒聽清張松的話,她只是木然的點了點頭,眼中只有那薄唇緊抿,劍眉微蹙,眉眼間似隱隱透著不耐煩的男子。
張松心中一喜,抬手正待要拍在葉卿卿的肩頭,卻覺原本寒冷的雪天,驟然間溫度陡降,頓感一陣冰冷刺骨,隨之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你要幹什麼?”
張松嚇得趕緊將手縮了回去,順著那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不遠處立著一個俊美的好似謫仙的男子,那聲音不怒自威,周身帶著王者的威儀。
那男子越來越近了,他看清了男子的容貌,張松更加震驚了,便是九重天上的仙人也沒有這般好的容貌吧,我滴乖乖!
卻見那男子走到軍師的面前,輕挑眉眼道:“卿卿,這幾日叫孤好找啊!”
葉卿卿雙眸彎成了月牙,笑道:“殿下,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唔。”
蕭澈一把摟住葉卿卿,將她按進懷中,吻上了她的唇,因感覺到葉卿卿要推開她,又雙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張松的嘴張成了圓,他直接呆掉了,兩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親親我我,他趕緊捂住了睜大的眼睛,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震驚了,他從指縫間偷看,只見蕭澈取下葉卿卿頭上的木簪,那如緞般的長髮如瀑般垂落在身後,蕭澈鬆開她,便道:“孤不在的這幾日,卿卿竟將自己搞的如此狼狽?啊?”
葉卿卿僵硬著身子,正待要往後退,蕭澈卻步步緊逼,將她摟的更緊了道:“卿卿可是還要逃?”
只見蕭澈抬手輕輕撫去葉卿卿臉上的那道假傷痕,張松一見,驚的雙眼圓睜,軍師不但是個女人,還是個貌若天仙,傾國傾城的美人,張松揉了揉眼,覺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今日發生之事,實在是太令他震驚了。
他帶著滿腹疑惑,問道:“軍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只見錢書雲跪在地上,叩頭行了大禮道:“拜見懿王殿下。”
張松這才雙腳一軟,也跪在地上,只覺舌頭打結,激動了好半晌才道:“張松拜見懿王殿下。”
卻見蕭澈將葉卿卿打橫抱起,丟下了一句話,“此處甚是聒噪,孤帶卿卿找個安靜的地方,再繼續。”
留下張松一個人在風中凌亂了,良久,洛寧才提醒道:“這位是張校尉對吧?”
張松這才木然地點了點頭,洛寧又道:“錢書雲是你抓住的?”
張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做人要誠實,他不能獨攬功勞,錢書雲是他和軍師一起抓到的,有了軍師出謀劃策,他才能立功,他連忙解釋道:“抓他是軍師的功勞,我只是幫了一點點小忙。”
洛寧點頭一笑道:“軍師?”又看向主子抱著美人策馬遠去,問道:“她便是你們的軍師?”
張松看到軍師和懿王共騎一匹馬遠去的背影,點頭道:“是啊,他是咱們營裡新招的軍師。”
可惜這麼好的軍師竟然被懿王帶走了,而且軍師又是個女子,女子不能入軍營,不知他以後還能不能見到她。張松不覺心裡又失落又遺憾。
洛寧哈哈一笑道:“她是葉將軍的獨女,清霜郡主葉卿卿。”郡主竟然真的混進了軍營了,不但掩人耳目,就連葉將軍父子都找不到她,她竟然還在主子之前抓住了奸細,洛寧都對此事也頗感意外。
張松驚得大叫一聲,“你說什麼?她是葉將軍的女兒?”又大笑一聲道:“難怪,哈哈,她是葉將軍的女兒,那我輸給她可一點都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