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兒苦笑一聲道:“老師仍是懷疑是我害了葉卿卿啊,可入畫你知道為何老師明明不信我,卻為何會來看我嗎?”
入畫搖了搖頭,董婉兒自嘲般笑道:“他們是怕我死在半路上。可惜老師心裡有了葉卿卿之後,就連裝都懶得再裝了,方才那副不情願的模樣,一看便知是被人逼來的。”
入畫有些不解地問道:“奴婢倒是覺得殿下還是很關心小姐的,再說又有誰能逼迫殿下呢?許是小姐多想了。”
董婉兒一想起方才蕭澈那冰冷的眼神,心痛不已,她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嘆道:“可老師不知,我瞭解他甚過他自己,他是瞞不過我的,但若是他願意過來瞧我,我也高興。”
她夜夜都必須看過那幅被她藏起來的那幅老師的畫像才能入眠,她做夢都想日日和老師在一起,就像老師沒有愛上葉卿卿之前,她是老師唯一的弟子。
她說完又嘆了一口氣,道:“不過只要老師陪在我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就算他不情願也沒有關係,他還是來了,不是嗎?
董婉兒雖然病著,但仍然不願耽誤南宣帝的行程,極為體貼地讓人對瑞王說,不必因為她的病情就耽誤了秋獵,她有太醫照顧,不會有事的。
南宣帝覺得董婉兒識大體,便讓蕭澈便時不時前去探望,董婉兒躺在馬車上一路顛婆,病情時好時壞,但在蕭澈探望之後,她臉色當真好了許多。
葉卿卿自從懷疑前世害她的人是董婉兒之後,便一直靠在馬車上苦思自己中毒的細枝末節,她去張太醫處打聽了,若要在這個時節招來成群的毒蛇,單憑一枚小小的香袋根本就無法做到,除非是極通藥理之人,太醫說了一種法子,從芙蓉樹花粉中提煉精純的花粉,混入帶有腥味的動物鮮血或許可以做到。
但可一般的動物的血,腥味極重,本身要壓住這種腥氣就不易,況且將其放置在小小的香袋之中,還要設法掩蓋那股血腥味,除非是極懂藥理之人才能做到。
只要證明董婉兒精通藥理,那她就能確定董婉兒是前世害死她的兇手。
董婉兒從小就病著,湯藥不離身,會不會她對各種草藥已經瞭如指掌?
可這些都只是她的猜測,昨晚她再次回到了那燒燬的氈帳外,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那枚香袋或許早就已經燒成灰燼了。
若真是董婉兒所為,那這個幾次三番想要害她性命之人,她絕不能輕易放過。
葉卿卿握緊雙拳,眸色一冷,前世董婉兒確然有害她的理由,她深愛蕭澈,若是她死了,她就理所應當成了蕭澈的正妃。
她前世糾結那些和她有過節的小妾,根本就從來沒有懷疑過董婉兒,那時董婉兒也是待她極客氣,成日裡一副人畜無害的純潔善良的病弱模樣,看來她前世是被董婉兒這純潔白蓮花的外表給騙了。
葉定遠騎馬神神秘秘的上前,湊近了對馬車中的葉卿卿道:“妹妹,昨晚懿王殿下救了你,你謝過了人家沒有?”
他今日可是好幾次見到蕭澈進了董婉兒的馬車,便特地來提醒妹妹,畢竟他知道董婉兒也心儀懿王,還曾多次藉機向懿王請教作畫,不過懿王只有一個,且是妹妹好不容易看上的,可不能如此輕易就讓董婉兒搶走了。
葉卿卿淡淡道了一句,“謝過了。”
蕭澈已經進去了好一會了,她這個傻妹妹還絲毫沒有察覺,這種毫無警惕和防備,她要如何和董婉兒去爭。
葉定遠又道:“可曾送過謝禮?”
葉卿卿覺得今日她這個二哥有些古怪,便掀開車簾,探出頭來,搖了搖頭道:“沒有啊!”
昨晚救她的又不只蕭澈一人,二哥也帶著禁軍將士們來救她,她二哥為何單單隻提醒她去給蕭澈送謝禮,她順著二哥的目光望過去,便知他是為了蕭澈探望董婉兒一事。
昨晚她要應付那些毒蛇,折騰了大半夜,下半夜被蕭澈抱上了馬車之後,她就靠在馬車上睡著了,才睡了沒多久,就被玉蟬吵醒了,她被毒蛇咬了之後,疼痛難忍,總是仍不住呻吟。
葉定遠策馬離馬車近了些,伸長了脖子對董婉兒的馬車努了努嘴,“二哥方才見到懿王進去了?妹妹難道當真一點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