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蕭澈早早地帶著親手做好的花燈,只待在上元節前將花燈送給葉卿卿,再陪她一起過上元節,彌補前世的遺憾。
前日,葉卿卿同趙澄明約好一起聽曲,待過了四更天她才盡興而歸,蕭澈遠遠地站在府外,見到趙澄明親自將葉卿卿攙下馬車,臨走前趙澄明送了葉卿卿一枚家傳的玉佩。
昨日,葉卿卿清早出府去近郊打獵,親自將獵物送到了南陽侯府,趙澄明又親自送葉卿卿回府,臨走還送了她一盒點心。
蕭澈見眼前成雙成對葉卿卿和趙澄明,卻沒了上前的勇氣。
但他今日還是來了。
漆黑的夜幕之上,星辰閃爍,泛出瑩白耀眼的光芒,安寧街上明燈高掛,亮若白晝。
今日蕭澈不覺在府外已站了四個時辰,那晚蕭澈在雪地裡跪了一夜,膝蓋上的傷還未痊癒。
洛寧心疼自家主子,蕭澈雖是習武之人,可也經不起這連續三日站在長公主府外,數個時辰的苦等。
更何況,這幾日大雪雖停,但凜冽刺骨的北風呼嘯不止,每日站在這風口上,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良久,洛寧觀蕭澈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待要繼續苦等下去,他躬身上前,“殿下可否容屬下去叩開長公主府的大門,請縣主出府相見?”
“不必了,再等等吧。”重生一世,他再不願再以王爺的身份逼葉卿卿做她不喜歡的事。
葉定遠神神秘秘地湊到葉卿卿跟前,悄聲道:“我聽王管家說,還不止今日,昨日,前日,懿王都來過,從正午一直等到四更天才走。”
為何他還要苦苦相逼,她都已經決定放下了,為何他還不願放手,葉卿卿神色一凜,冷冷道:“他喜歡等,那便讓他等著罷!”
葉定遠笑著試探道:“妹妹當真不心疼?聽說懿王那日在雪地裡脆了一夜,雙膝上還帶著傷呢!何況今日是上元節,卿卿當真不想出去看看嗎?”
提起上元節,葉卿卿想起了前世,亮如星子般的眼眸,又寒了幾分。
若是等就能讓她回心轉意,過去自己在懿王府也沒少等,那蕭澈又是如何待她的!
將她扔到一旁,不理不踩?
“妹妹當真不去?”葉定遠倒是有些同情蕭澈,看來妹妹是下定決心不願再和蕭澈有任何糾纏。
“去,今日是上元節,那捧玉齋定是推出了新品糕點,卿卿定是要去的,只不過不是為了蕭澈。”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苛待自己,不值得,趁著自己還未議親,該玩樂,享受的一樣都不能少。
她不信蕭澈會為了一紙賜婚,去貼自己的冷臉,她瞭解蕭澈更勝過自己,高冷、心機善權謀,卻從未將精力浪費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
葉卿卿坐在鏡臺前,好好梳妝打扮了一番,今日她一身鵝黃色夾襖,粉緞長裙,綴著紅寶石的玉帶高束纖腰,鬢邊戴一朵緋色芙蓉珠花,戴金蝶墜流蘇髮簪,一副嬌俏少女打扮。
才出府,就遠遠地看見宛若一尊望妻石的蕭澈。
只不過他輕蹙眉頭,臉色有些蒼白。
葉卿卿故意視而不見,正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