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白箬以蔥指撫在駿馬血紅的鬃毛,眸光裡卻滿是柔情。
要知這匹汗血寶馬,其脾性剛烈,桀驁不馴,前世本在將齊浩箋摔傷後,要被處死。是她,恰巧路過,救下此馬以當作自己的座駕。
往後數年,這馬與白箬共戰沙場間,一次次的助白箬化險為夷。
直至後來,為救出已身陷桎梏的白箬,此馬甚至衝入敵營,忍著連中數十刀劍的疼痛,馱著白箬疾馳數十里地,才在將白箬安然放下後,與世長辭。
前世種種,歷歷在目。
白箬策馬揚鞭,天不亮間便已至錦央城。天不亮的錦央城內一片寂靜,萬物皆似沉睡中的模樣。
她御馬向前,匆匆而趕至城北的長公主府。
雪孃的傳單天亮將至,面對滿城謠言,相國府想必無力招架。為白箬辯護,不但不得其效,反倒會越描越黑,將整個相國府都拖入謠言中心。
可不言不語,又形同預設,仍會捲入謠言中去。
而長公主為皇室嫡女,位高權重,說話分量自是不同。
白箬與長公主雖無交情,但好歹也是宋鶴鳴明面上將過門的妻。
長公主明辨是非,心胸廣闊,想來絕不會為難了白箬。
如此一思,白箬縱然御馬趕至公主府側門,急急而敲門,將本還在休憩中的看房家丁給急急吵醒。
皇室事多,深夜尋人之事偶有發生。面對這突如急來的敲門聲,家丁雖心中不悅,卻還是匆匆給開了門。
“我乃相府嫡女白箬,有急事尋長公主。這乃我隨身攜帶之物,勞煩交與長公主明辨真偽。”白箬在開門瞬間,一口氣將話說完。
此刻她衣衫不整,怎麼看都像是落難之人,而與相府千金全夠不上半點聯絡。
好在自定親後,她身上始終攜帶著皇后親贈與她的皇家玉佩,讓她可以此為證,爭得長公主信任。
門後園丁,雖看著白箬落魄不已,但那枚看似精貴的玉佩,卻讓他不敢怠慢,匆匆呈送去了長公主處。
不久,只見有幾名嬤嬤匆匆趕來,行禮而道:“啟稟郡主,長公主有請,還請郡主隨我前來。”
公主府客堂上,一個女子睡眼惺忪,似是還未睡醒,以手枕頭,靜坐於中央。
隨著白箬一聲“箬兒向姐姐問好”,這才緩緩抬頭,看向白箬。
只是這一看,卻將她所有的睡意盡數逐走。
眼前的白箬衣衫殘破,面上汙垢重重,怎麼看都像是逃荒來的。這樣女子,當真是宋鶴鳴所愛的傾城姑娘?
“箬兒,你可是遇到什麼禍事了?”長公主急問。